南枳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最后还是选择起来。
她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又渴又饿。
先灌了一杯水,她才去了厨房,发现汤煲里炖好的鸡汤,里面还放了天麻。
她赶紧盛了一碗,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好鲜!
吃了两天医院的病号饭,她的舌头都要失去味觉了,这才是属于人间的食物嘛。
正想拿筷子去捞一条鸡腿,忽然听到一声冷哼。
她的脑子一炸,手里的碗滑落地上,啪的一声,清脆报废。
愣怔片刻,她蹲下去捡,忽然而来的眩晕让她身体前倾,脸朝着那些碎片压下去--
完了完了,在一片惊惧里,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俩个字。
不过,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她落在一个满是冷杉香的怀抱里,男人一脚踢开碎片,一手抱起她,放在冰冷的流理台上。
南枳惊魂未定,一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白的厉害。
男人微微眯起眼,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狼狈,接着凑近,用唇轻轻啄了啄那淡柔的唇瓣儿,一下不够,接着滚烫的覆上去,侵占了她的呼吸。
南枳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灵魂苏醒,整个人用力一颤,按住男人的手指,倒吸了一口冷气。
“傻瓜。”他拢了拢她的头发,转身去收拾满地的狼藉。
南枳就那么傻傻的坐着,看他用胶带把碎片黏起来包裹好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拿了拖把,娴熟的把地面打扫干净。
南枳的拖鞋也给他拿起来,扔到浴室里。
南枳白嫩的脚丫翘着,左脚的脚趾甲,还有一抹紫黑。
等他洗了手,才又把南枳抱起来,送回到卧室的床上。
南枳似乎被刚才的事吓傻了,到现在都不言不语,乖的不行。
男人捏捏她的脸,“一天到晚闯祸,你就是欠收拾。”
半天,南枳才挤出一句话,其实也是变相的妥协,“我饿了。”
“不是不理我吗?怎么还吃我做的饭?不怕恶心到你?”
南枳垂着密长的睫毛,瓷白的小脸儿仿若透明,“食物是无辜的。”
“倒是会狡辩,你这个小坏蛋。”说着,他拧了她的脸。
南枳脸上浮起一抹气愤的红色,刚要说话男人却松开,转身出去。
她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的都要掉眼泪。
有种,被男人掐在手心里的感觉,很憋屈。
乔景樾很快又回来了,他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一碗红豆粥,一碗鸡汤。
他问道:“先喝粥还是喝鸡汤。”说完,也不等南枳回答,自顾自道:“那就粥吧。”
香甜的红豆粥被送到唇边,南枳下意识的张嘴,男人却抽回勺子,塞到他自己嘴里。
南枳瞪圆了眼睛,觉得这人真无聊。
他挪了下长腿,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才淡淡开口,“南小姐似乎很喜欢给男人喂,就是不知道,我喂的好,还是黎霄喂的好?”
南枳摸着手骨节上的疤痕,心说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那天病房里只有她和黎霄,难道他装了监控?
一想到他真有可能这么变态,她就气的浑身发抖。
伸手抢过碗,她仰头就往嘴里倒,然后……热粥在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滋味,她尝到了。
男人也吓了一跳,看着她烫红的眼圈儿,忙把手伸过去,“快吐,吐出来。”
她喉咙动了动,艰难的咽了下去,然后才摇头,“咽了。”
“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