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亚虎胆的事情弄到这么大,常义合自然焦头烂额,更再也顾不上齐缘这边儿。这让齐缘脱身时方便了不少,也更加愧疚了不少。
经历过这一番折腾的齐缘,心情特别不好,也对周嘉树更加愤怒。可不管怎么说,此事他已成了最大的输家。
他唯一欣慰的收获是,常义合并没有因为那些意外对他有所埋怨,反而是真的把他当个亲人一样送行和祝福。
常义合的行为让齐缘意识到他们是个重情义的好亲戚,更在心中暗暗发誓,等他以后脱身了,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们最大的补偿。
从常义合出来后,齐缘和袁六六自然没有回到北京,而是围绕汉中转悠了一圈后,便带着亚虎胆在南郑和周嘉树相会。
“齐缘,没事吧?”
两人下车后,田沫率先冲齐缘跑了过来,紧跟着便指着他浑身的伤疤和淤痕关切的问。
“我死不了。”
齐缘说话间走到周嘉树面前,将亚虎胆丢给他的同时,又快速挥拳打在了周嘉树的脸上。
啪的一声中,周嘉树应声倒地。随后他身侧的两个手下急忙出手,把齐缘抻拽住了。
“放开齐先生,我们害齐先生受苦了。这一拳是我应该爱的。齐先生,事情完结之后,我会转让给你一部分业务做赔偿。那些东西足够你开十个保德宫的。”
“想和我玩先礼后兵。”
“没错,礼我说完了,现在说兵的。”
周嘉树说话间冲一个手下示意。随后那人将吴二口推了过来,此时的吴二口面色苍白无比,而且浑身都在不自主的抖动。
那种表情和动作浸透着恐惧感,让齐缘立刻意识到,应该有很不好的事情,在这位老爷子身上发生。
“我知道齐先生心思多,始终在想着和外界联系,进而把我绳之以法呢。而且我人手少,总不能总派人盯着你。所以我想弄个双保险,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就领着咱们这位长辈出去购物了,还特意买了点儿好东西。”
说话间周嘉树的手下把吴二口的衣服脱了下来。这时齐缘愕然看见吴二口内里还穿了一件马甲,而这件马甲里左右各有两个拿塑料胶布包裹的矩形块状物品,还都插着红色的电线。
“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给我整港片里那一套。”
“先生知道盗墓贼的行活是什么。挖掘和炸药,我总得人尽其用不是。吴老先生身上那个是遥控炸弹,只要你们不反抗,稳定性是很高的。”
周嘉树从他一个手下那里接过一个红色的连着天线和保险盖子的按钮,晃了晃后,兴奋的告诉齐缘。
“继续配合我们去瑰煨寮演戏,到时候完成一切自然方证,不然的话,这传承了近千年的天狗卫可就彻底绝户了。”
“迫害同门,你这个盟主当的真不赖。”
“多谢夸奖。”
脸皮巨厚的周嘉树显然丝毫不在乎齐缘的嘲讽,在之后他如赶猪一般让大伙儿上了汽车。
随后他们的车队缓缓南行,往巴山蜀水间的瑰煨寮去。路途上齐缘照例和袁六六坐在一起,一路的颠簸外加创伤,让齐缘有些昏昏欲睡,可又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根本睡不安稳。
再后来因为无聊和煎熬,齐缘便向袁六六要了些瑰煨寮的资料,一来打发时间,二来详细了解一下他们下一个目标的饭店是个什么情况,也好顺利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袁六六听了齐缘的要求后很痛快,将一个粉色的文件夹甩给了他。随口还颇有兴致的说。
“瑰煨寮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名字和你们保德宫一样味。你们这两家店一个是把自己说的尽量小,一个是把自己吹的尽量大,真不知道那些厨门的祖师爷当初是怎么想的。又或者经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才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袁六六说风凉话的时候,齐缘专心致志的将那些资料翻开,阅览起了上边的文字。根据资料的说法,这瑰煨寮也和裘一清的长常义合一样,是同光年间从北京沦落至陕西的鲁菜36家所设,并且同样和西逃的老佛爷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相对于老实人裘一清,瑰煨寮的开创者可是个胆大心勇矮头肌的主。瑰煨寮的开创者叫张武道。因随龙护驾的恩赏优惠,他在西安开了一间饭店,还挣了大钱,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不过张武道这个人性格上可能还比较贪婪,他挣了大钱之后并没有满足,而是想方设法去钻研赚更大钱的项目。
张武道苦苦钻研经营之道后,很快发现西北因为交通不便,上等食材原料和调味品等价格极贵。特别是人人不可或缺的盐巴更是在一段时间里贵成了金粒子。
进而,张武道意识到,他如果能有自己的盐道和马帮的话,他的饭店不但可以节省将近一半儿的运营费用。而且还能拓展业务,让他获得更丰厚的收益。或许是张武道这个人天生喜欢搏命,或许是跟着慈禧闯荡过之后,胆儿大了不少。
他有了贩盐的想法后,便力排众议开始行动,先找官员行贿,买了执照康和摆平了官路。随后亲自走上路调研,弄平了商道。
充分准备后,张武道最终选了四川自贡的盐路,由此介入了盐行。张武道初入盐行之时,他饭店果然省下了大笔的经营费用,而且多余出的盐巴转手一卖,又让他获利颇丰。
辉煌的成功让张武道信心倍增,也越发自负。于是他把心一横,决定赌一把更大的,想放弃饭店经营,往四川自贡包一座盐山。同时经营出产、运输、销售三大业务,让他的事业彻底转型,摆脱五子行的脏帽子,当个人人敬仰的盐巴老爷。
怀着脱胎化龙的憧憬,张武道变卖了饭店的业务,绝了五子行的根,带着妻子儿女和所有活钱杀进当时的盐都自贡。又是找风水先生,又是找本地景宫,没多久便选中了一片青山绿水,卖相绝佳之地。
花大价钱盘下来后,便开始在那山上开道路、搭井架、弄盐田支熬锅。因为有了前三次的成功经验,张武道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这一次转型又会赚的盆满钵满。
可现实是残酷的,自他开井取盐的第一天起,厄运就如挥之不去的苍蝇一般,在他的头上不停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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