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幔帐,烛影摇红。
影影绰绰之中,一女子红纱笼身,露出光洁的肩膀,墨发如瀑,无风自动。
饶是隔着纱幔,也能瞧见她肌白如雪,身姿婀娜,是世上少有的尤物。
然而纱帐内的画面却没有那么旖旎。
女人端坐在床上,勾着红唇,眉梢眼角自有一道风韵。她端瞧着眼前的男人,欣赏他身上捆扎紧实的绳索。
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容貌俊秀,面不傅粉而白,双眉清俊如峰,一双眸子被红布遮住,却仍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双眉。
“听说师兄你想杀我。”南音抬起玉足,一脚踩在楚有容的胸膛,将他踹翻在床上。
楚有容眉头一紧,正欲开口,南音却猛地用力,惹得他闷哼出声,心口一阵钝痛。
“是吗?我的大师兄?”南音笑得欢畅,伸手扼住了他的下颌,手指伸进他嘴里,摁着他的舌头。
楚有容唇齿轻颤,他下意识想咬,理智却在行动之前回了笼。
不行,他不能。
身上的这个女人,是整个凌云派,不……是整个天下的希望。
她是天命所归,转世圣女,无数预言集中在她身上,预测她将在明年的一场千古浩劫中,拯救天下。
纵然跋扈,纵然骄纵,纵然……胡作非为,罔顾伦常,坏事做尽!
也没有任何人敢伤到她分毫。
他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排资论辈可算作她的师兄,却仍只能在她身下屈服。
原本南音还要将他制成炉鼎,如今不知怎么改了主意,只夜夜双修,反成了他运气好了。
南音眯着眼睛,看着身下男人的细微表情,便知道他只不过肉体在这儿,思绪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故而手又用了几分力,将他的脸掐出青紫,蘸了他唾液的手指在他唇上摩擦,一下子晶莹剔透起来。
“嘶——”
楚有容吃痛,眉头拧得更紧。
“我平素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你会想杀我呢?”南音声音柔媚,如细密的蚕丝一样,直钻楚有容的耳朵。
“师妹……”楚有容喉头一哽,强作镇定,“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你是不是误会了?”
这女人将他掳回灵云峰已有月余,一开始在研究制作炉鼎的秘法,没工夫搭理他。
只是前两日突然放弃了制作炉鼎,逼着他欢好,不分昼夜,还在情盛之时不断问他,还想不想杀她。
杀她?他哪里敢!
世上所有的预言无不描述明年的浩劫有多可怖,却同时将救世主指向她。
这样的人,莫说要将他制成炉鼎,就是要把他生啖活剥,也不会有人阻止的。
入凌云派百余年,楚有容是亲眼见着这个小师妹是如何被纵容长大,从一个小混世魔王,变成现在的狂妄模样。
他亲眼瞧着十多岁时的南音打碎了掌门最喜爱的法器,却还能得到掌门的夸奖。
杀她?
呵,他是嫌命大吧。
芙蓉帐暖,烛火摇曳,在黑暗中跃动。一滴蜡泪落下,又缓缓凝结,与烛身交融,合二为一。
“就这么想杀我?”南音俯下身子,咬上楚有容的锁骨,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惹得楚有容一身鸡皮疙瘩,“我对你这么好,还不满足?”
楚有容面若桃红,可表情里看不出半分情欲。他不敢睁眼,只梗着脖子躺得笔直,说出来的话也是清冷疏离:“我从未有这种想法,师妹一定是误会了。”
没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