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见那龙头玉牌两次,但清敏记之犹前。
月下自己的这块玉,同样刻着龙身,其材质和雕工,都与那龙头玉牌如出一辙。
其中千丝万缕,看得清敏陷入了无尽的相思。
皎月当头,何人不起故园情。
十三年前,母亲临终之时,嘱托哥哥道:“益儿,千万要将它守好了,将来有姓卓或姓钱的找上门,提及这块玉,一定将此玉牌物归原主。”
那时清敏七岁,哥哥十五岁,一守就是十三年。
清敏道:“难道玉生子姓卓或钱?那这块玉牌跟他那块,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唉,玉生子,如果当初你们不去四海楼,该有多好,说不定,我就,我就嫁给你了……”
望月良久,她又道:“盈凰姑娘,你们,虽然你从来不提她,可她对你一片真情啊,可我怎么办呢?”
泪下如珠,晶莹温润。
摸着玉牌,想着玉人,她好似看到了玉生子那张清秀爱说笑的面孔……
“唉……痴人痴心又痴情,小子,如若一天找到了你,你可怎么对待她们俩呢?”
托着腮,隔壁房里的欧阳玉君,也想起了女儿家的心事。
半月来,两姑娘好似肝肠寸断一般,想着她们每次用餐一个叹息一个默不作声,她就对玉生子也起了好奇心。
玉君笑道:“我也见过你,可也没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啊?除了一股倔强劲,嗨,人跟人怎么能一样……”
说罢一笑,她也捏着脖子上的玉牌细细观赏起来。
玉君道:“爹也不说这块玉牌从哪来,好特别啊。”
但见玉牌上刻着一段龙身,没有龙头,也没有龙尾,一个龙爪,稳稳地握住整个玉牌,栩栩如生。
把玩好一会,欧阳玉君就嘟嘴思虑道:“奇怪,为何只雕了这么一点龙的身体,这点笔画好像还有,难道它不是一块,估计爹也不知道它的来历……”
触摸一会,她就惊讶道:“哇,原来月光之下,它这么好看。”
对着皓月,玉君望了好一会,眼睛瞅累了,她才去休息。
盈凰没有回到家里,她也住在了隔壁。
两个多月的奔波寻找,累得她终于体会到从前玉生子说的寻亲之路。
那时的玉生子刚刚显现些许笑容,抱着两手道:“千山万水我不敢讲,可黄河千里之遥的路程我可是走遍了,三年,你都不知道有多辛苦……”
此刻的盈凰苦笑道:“我才找你两个月就这么辛苦,可你都走了那么多年了……”
冬月清光下,她坐在床前揉着晶莹雪白的脚踝,一时想起了夏日里右脚踩到贝壳的片段。
夏月午后,支流浅河边,赤脚的盈凰跑得好不欢腾。
看玉生子不愿脱鞋下来,盈凰就用贝壳扔他,然而一声惨叫,听得躺在草地的玉生子几乎跳起来。
血流不止,抱上岸玉生子就撕下衣角就给她包住脚伤,盈凰痛得直怪他,玉生子忽的一笑,“呀!你的左脚也破啦。”
一声惨叫盈凰再看左脚,雪白光滑,甩手就打在玉生子脸上。
看他闭眼不动,盈凰涨红着脸,道:“谁叫你,谁叫你捏到我脚的,好痒。”
红着脸盈凰就偏头笑去,玉生子道:“你也会害羞啊?”
盈凰撅嘴凶他,玉生子却转身捂着胸口,“奇怪,怎么心跳得这么厉害……”
穿上鞋,盈凰就可怜道:“人家走不动,要不你背人家吧?”
玉生子赶忙摇手,“我可不敢!让你爹看见,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