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打破寂静,灯一盏盏亮起,犬吠、鸡鸣此起彼伏,只一瞬间,安静的明溪村恢复白日喧闹。
村民们随意披一件单衣,拿上铁锹、铁耙子出了院门,便飞快朝声音响起的方向跑,边跑边问相熟的人。
“咋回事儿?大半夜的谁嚎呢?”
被问到挠挠头,眨巴两下眼,回一句,“俺不知道啊,俺也刚出来。”然后看向别的邻居,“大婶子,知道出啥事不?”
“哎哟俺哪儿知道,听这声也不熟,哪家的啊叫这么惨?”举着铁耙的壮实女人跑的飞快,眼中急切与好奇并存。
其他玩家也纷纷从村民家出来,聚在一起,不远不近的跟着村民们。
……
听到惨叫的瞬间,云揽月重重拉开云泽弦的手,看向易家。
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易龙生拎着锤子,粗暴的把趴在墙头上的易宝哥扯下来。
她从树上跳下,抬头看向愣愣不知所措的云泽弦,轻声叫他,“哥,我饿了,想吃你煮的番茄面。”
云泽弦听到声音,僵硬着低头,俊脸染上一抹痛色,“揽月……那孩子……”
“仇人的儿子,关我们什么事呢?”她耸耸肩,无所谓道:“何况他们早几年已经死了,不过是再经历一遍死前的事而已。”
她一瞬不瞬看着云泽弦,认真道:“哥,你听,我的肚子在哇哇叫呢,可以给你可爱的妹妹煮碗面吗?”
云泽弦愣愣看着她。
半晌,他收敛情绪,从树上下来,牵起她的手往槐林深处去。
云揽月默默跟着,没有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在见易宝哥的第一面她就知道,易宝哥不是易龙生的儿子。
她当时问易龙生,他都不知道大妞是谁的女儿,怎么就知道易宝哥是谁的。
弟弟更是直接骂张慧:一个知三当三毫无道德底线的烂人。又问易龙生:怎么断定出轨的只有他,张慧没有。
当时张慧恼羞成怒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张慧假孕的事,也当着众多村民的面被戳破,这些易家是知道的。
可易家没当回事,就在几分钟前,依然把她当孕妇护着。
看易龙生刚才的反应,应该是终于发现头上戴的是绿帽了。
她突然想起初见易宝哥时,易宝哥被弟弟吓得狂化现原形的模样,与其他人不一样,格外的凄惨,如今她明白易宝哥那模样是谁的手笔了。
她可以阻止,但她不想。
就像她对堂哥说的,仇人的儿子,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呢?她没上去添一把火已经很仁慈了。
当然,她也懒得去现场观摩,嫌恶心。
她也不想让哥哥看见,她哥多善良啊,真见了,会做好几宿噩梦的。
……
离易家近的几家,此时已经到现场了。
黑漆漆土坡后响起沉闷的敲击声,还有女人若有若无的低吟,以及悉悉索索爬动的声音。
有人带了手电,朝小土坡上一照,只见地上散乱着一条皱巴巴的长裙,还有两件超薄蕾丝内衣,张慧披头散发,浑身是汗,沾着碎土,活像从土里刨出来的一样,她抱着软趴趴的手臂不住呻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还不停朝土坡另一边爬。
有胆子大的,爬上土坡往另一边瞧,看清土坡后的东西后,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变了脸色,焦急问道:“二壮,咋了?后边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