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的身体开始发软。
很好,他给宗教裁判所的人在他家门口下药,结果他们也往箭上淬毒是吧?
你下药完我下药,大家都有着阴险的未来。
这帮人下了多少药,这才几步,他就觉得自己动不了了。
温特其实还有着一些备用方案,但是他完全没有用的机会。
追他的人不够多,没达到他设定的奥术生效的地步。
……惑控系果然更适合主动去追击别人。
温特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身着重甲的审判官明明只要脱下重甲就能够追上他,并且把他摁着打,那么为什么要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呢?
毫无疑问,他是在逼迫温特选择固定的路线,比如那些狭窄倒不适合身着重甲的人作战的路线,这种地方却十分适合弓弩手的伏击。
为什么选择伏击而不是冲上来直接把他打一顿?
温特迈动着逐渐失去力气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往前走,顺便伸手把身上的弩箭拔了出来,短暂的疼痛让他清醒了片刻,只是太过于耐痛的身体让这份清醒并没有保持住太久的清醒,但是他很快就想出了答案,他想要抓活口。
以温特的力气在反抗中很有可能是出意外的——特指审判官控制不住力气把温特杀了,还不如远程攻击他的非要害部位来的更有把握一些。
他们似乎并不想要温特死,那么他们是想要什么?
是想要把他烧死以儆效尤还是想要针对居里夫妻有什么计划?
一根弩箭穿过温特的膝盖。
温特的膝盖只是弯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口水,喘息了片刻,他勉强还能站着。
可是是真的跑不动了。
他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人。
金发蓝眼的男人站在他的对面,他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
温特是一个近视眼,还不喜欢戴眼镜,他理所应当地看不清对方的脸上具体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能从姿态中感受到对方那种轻蔑的态度。
这种轻蔑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深刻到即使是温特这个脸盲都凭借那种臭屁的态度记住了对方。
教皇使者阿尔文。
“惑控系奥术师,寒冬先生,罪名为‘傲慢’,傲慢地无视神明创造的世界的伟大,编造低劣的世界动摇人心。”阿尔文手里持着法杖一步一步地向温特走来,“在此放下你的武器,神明将会宽恕你。”
没人再动手了,大概觉得温特已经走不动了。
温特轻笑了一声,眼泪忽然落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低劣?谁给他的勇气如此评价他。
到底谁才傲慢?
他举起左轮手。枪,对准了自己的下巴,扣动了扳机。
温特字正腔圆地用中文骂了一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