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电筒灯光照射在脚下,周围成群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舞,在幽暗的环境梦幻如画。
静谧的空气里,弥漫着何碧顷难掩的疼痛呼吸声,借着暗淡的光,她伸手攥紧江猷琛结实手臂。
先斩后奏:“你扶我一下。”
手臂猝不及防被抓,女孩子的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江猷琛不动声色却幽幽瞥她:“捕鼠器跟丧尸一样,能传染么?”
何碧顷疑惑不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能吧。”
捕鼠器能传染什么?这不科学。
“那你怎么像捕鼠器上身了?”
一本正经说着搞笑的话。
何碧顷恍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知理亏,力度放松了一点点。
微风阵阵,周边树枝轻摇。他的声音像是暗夜里的指路灯。
“抓手腕。”
被何碧顷抓住的那只手已经抬起腕肘,伸在半空。
何碧顷哦一声,转而轻轻握住他手腕,像是滚烫遇到薄荷凉片,令她瞬间静心。
估计是在室外待太久的缘故,他体温沾染了夜晚的凉气,而何碧顷因为被吓到,手心则不断冒冷汗。
两人挨得近,彼此衣料摩擦,动作间,他衣襟袖口透出一丝熏染的烟酒气,裹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何碧顷被他气息牵缠,皱眉——
江猷琛烟酒瘾挺大。
借助江猷琛的搀扶,两人慢吞吞地往木屋方向走去。没走多久,何碧顷额头爬满汗珠,顺着脖颈滑落。
而两人肌肤相接处,早已湿哒哒黏糊糊冰凉凉。
“你半夜三更跑出来干嘛?”何碧顷忍不住问。她是真的疑惑,木屋里的人都睡了,唯独江猷琛及时出现。
“茶喝多,失眠。”
他嗓音有些孤寂的哑。
何碧顷瞥他,黑眸里的思绪掩盖在昏暗光线里,看不清他的真切反应,又联想到他身上明显的烟酒味。
第六感直觉并非茶喝多失眠那么简单。不过,人家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追着揭破。
何碧顷在江猷琛的搀扶下回到木屋一楼大厅沙发。
脱下靴子,脚背已经红肿。庆幸自己出房门时为了防止蚊虫叮咬把柔软的家居鞋换成了坚硬的靴子。
何碧顷抬头,明亮大厅空无一人,江猷琛不知去了那里,把她撂下一句话没说就离开。
莫名的凄凉感涌上她心头,她甚至怀疑江猷琛是否真实出现过。
正心烦意乱时,听到急匆匆下楼的声音。
她望向转角,是跟随节目组一起进山的黄医生。
身后是忙前忙后几乎濡湿了半件t恤的江猷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