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令尚从义瞬间惊觉,睁眼向声音来处看去。
待看清来人,他不由面露喜色,唤道:“师父!”
来人正是张迎秋,他带着尚从义来到此处后见徒弟一身是伤,便去山间寻找些能止血疗伤的草药。
此时他手中便握着几株碧绿的药草,一面信步走到尚从义身前蹲下。
“将之嚼碎吞下,当能稳住你的伤势。”张迎秋并不废话,只将药草往尚从义跟前一递,淡淡道。
“谢师父!”尚从义勉力抬手接过,看也不看便送入嘴中,一阵咀嚼后又艰难吞咽下肚。
此时张迎秋用叶片舀了些潭水,又道:“喝了吧。”
尚从义正因药草苦涩而难受,忙谢过一声,仰头将潭水一饮而尽。
半晌,他才好了一些,想起此番遭劫,不禁恨恨地说道:“那公孙云绫当真可恨,来日必报此仇!”
闻言,张迎秋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见师父不说话,尚从义抬眼看去,见其面色平淡,顿时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他这个师父虽然疼他,但他清楚这是看在他天资不凡的份上,一旦他的成长不能达到师父的预期,被抛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当年严邵光不就是如此,成长不及预期,就被派来做了他的副手,最后死在鹿门山,师父也不曾多说半句,权当没有这个徒弟。
沉默片刻,尚从义才低声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定当勤奋修行,不负师父所望!”
闻言,张迎秋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意,道:“如此便好。你须记住,会咬人的狗从不多叫唤,嘴上放狠话乃是懦夫之举。”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尚从义恭敬地回道。
张迎秋对此很满意,起身负手而立,看着潭水幽幽道:“此处鲜有人来,你的伤势皆是皮外伤,就在此将养两日吧,为师还需赶回成都,这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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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最后看了一眼尚从义,转身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密林中。
尚从义从始至终都低着头,说着恭送之辞,待张迎秋走后方才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不忿。
“会咬人的狗不叫,师父啊师父,你这是将弟子当成狗了吗?”
尚从义低声呢喃一句,旋即又自嘲般地轻笑出声,抬头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在山林一片虫鸣声中,突兀地响起了脚步声。
尚从义警觉地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大石,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他知道来人绝不会是他的师父张迎秋,因为张迎秋从来说一不二,绝不会回过头来再找他。
“来者何人?”尚从义低喝出声。
“呵呵,你何需如此紧张?公孙云绫中了你的药此刻正昏迷着,找不来此处的。”
话落,阴影中走出一人来,头戴黑铁面具,正是阴姹派的铁面先生。
尚从义却不认得此人,皱眉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找尚某何事?”
铁面先生一面走向潭边,一面缓缓说道:“你且宽心,本座亦是圣门中人,害你于本座而言并无好处。”
闻言,尚从义心中一松,但仍未完全信任面前之人,只道:“圣门中人?我怎的从未听闻我圣门之中有人以铁面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