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拧眉,冷冷地给徐应尧丢了一个眼神,“弄完就赶紧走,别废话。”
徐应尧啧了一声,“行了,没想打扰你们俩单独相处。”
沈乐安木着脸,只字不言,当自己不存在。
徐应尧丢下一句让人尴尬的话,然后就带着东西离开了病房。
秦砚兀自收拾着东西,仿佛不知道局促二字怎么写。
沈乐安幽怨地看了他两眼,明显带了几分责怪,看吧,这就是不小心被人发现的后果,搞得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一样,偏偏他还没对秦砚做过什么呢,等以后和秦砚闹掰,指不定他都不好联系徐师兄帮忙办事情。
Omega坐在病床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那一双黑漆漆的乌眸一直紧紧跟在Alpha的身上,抿着唇,眼皮耷拉着,表情像是没有淘到新奇玩具的小猫。
他坐的直,身上的衣服宽大,隐约可见里面单薄的身躯,领口荡在胸前,露出大片的锁骨,颈线牵动,勾出锁骨处漂亮的小窝。
秦砚将昨天给他套的外套递了过去,“穿上。”
沈乐安虽然有点生气刚刚的事情,但还是老实接过,套上衣服,他并不想等会出去再着凉一次。
外套穿好,偏偏扯动里面的内搭往下掉了掉,尤其是那宽敞的领口,牛奶一样的肤色露出一小片,一眼抓人眼球。
秦砚抿了抿唇,抓起床上的毛毯,随手一圈,将他脖子以下的位置全部包裹住。
沈乐安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随身行走的显眼包,昨天三更半夜没人看见就算了,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在人来人往的医院!
沈乐安努力挣了挣,但偏偏秦砚手上还抓着另外一端,他力气没秦砚大,挣脱不了。
他抬头,看着身侧的人,道:“外套足够暖和,我不需要再套这个,太丑了。”
秦砚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容拒绝:“不丑,穿着。”
他一松手,沈乐安就扒拉开,身上的毛毯散了大半。
秦砚抬手制住他的动作,颇为强硬的重新将人卷了回去,然后收到了来自Omega不满的怒瞪。
他脸色虽然还尚且苍白,但此刻的表情却比昨晚蔫答答的样子要鲜活灵动的多,那双眼睛里面氤氲着淡淡的水色,不见凶意,反抗的力气于秦砚而言微乎其微,反而像是在撒娇。
秦砚心头微动,抬手,重复着母亲当时在病床前对着床上的Omega做出的动作,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少年细软的乌发没有一点杀伤力,像是一团柔软的棉絮,剐蹭在Alpha粗糙的手心,只觉一片淡淡的痒意。
Alpha靠得近,动作又突如其来的亲密,沈乐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脑子呆滞了数秒,挣扎的动作忽然慢了几分。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秦砚收回手时出声道。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声色微沉,如安静的夜色里树梢上滑落的露珠,砸的人睡意全无,声音近在咫尺一般,松雪之气透过敏感的耳垂,钻入鼓膜,直抵神经。
沈乐安罕见的乖觉了几分。
他往后挪了挪位置,明明觉得这室内空气闷闷的还有点热,却像是受了寒似的,不自在地拢紧了一分方才被人强行套上去的毛毯,低下脑袋,缩成了一团行走的蚕蛹。
他看不见自己此刻的状态,没有发现自己脸上飘了一层红,耳垂如似上等的漂亮红珠子。
秦砚挪开视线,攥了攥手,先一步转身离开。
“走吧。”
Alpha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察觉出来任何的异样。
诡异的气氛散去,沈乐安松了口气,跟上他的脚步。
第42章第42章
从医院到回到秦砚的住处,沈乐安一路上都在闭着眼睛装睡,进了秦砚家,只字不提,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关上了门。
那条毯子被他随手丢在床的另外一边,重新爬上了床。
被子一捂,权当与世隔绝。
但脑子里的想法有时候难以克制,哪怕努力将注意力转移。
沈乐安还没有被哪个男的摸过脑袋,除了年长自己许多的长辈之外,没人会对他做这样的动作。
那短暂的不过数秒的动作,在记忆里好像数年之长,和秦砚站的近,他能感觉得到来自另外一位男性的荷尔蒙,对方在自己头上的动作带着几分好奇的逗弄,手离开的时候还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耳廓,短暂的肌肤接触传递了彼此的温度,心口似乎也跟着被拨弄的头发一起晃荡。
沈乐安捂了捂脸,果然是素太久了吗,他还没想过自己还有春心荡漾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