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石沐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大。”
“将军大人他是糊涂了吧。”小十拧眉,小声说道。
“去年有桩杀佃户的大事,是将军多年心腹的儿子干的,那人只有一个儿子,带着老母样一起,在将军府跪了三天两晚,将军念在这些年他为将军府出生入死,把这事掩过去了……但这人可恶,真正的恶事不是这件,而是……”傅石沐顿了顿,小声说:“打着将军的幌子,私底下收了很多银子。将军一直信任他,居然没有发觉。”
“摄政王为什么不管?”小十又问。
傅石沐犹豫了一会,低声说:“这几件事做得很干净、隐秘,而且摄政王一直信任将军,想让他自己处理完。但拖下来,朝中开始划分势力,大大小小的事堆积着,牵动朝中各件事的决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但是这样一管,南月将军必会受到大量弹劾,治下不严,纵容属下……整个将军府都会威风扫地。
“所以我不想让南彦哥哥办,他自己拆自己的台,威信动摇。而且……”小十抿抿唇,小声说:“你好好办吧,该罚的就罚,该杀的杀,不要手软。将军那里,我亲自交待,他会理解的。”
“公主你……”
傅石沐看着她担忧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和南彦打的赌有点可笑,小十的心里分明是有南彦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只怕不光是兄妹之情了。
“先去看看两个美人吧。”小十笑着说。
傅石沐点头,慢步跟在她的身后。
花叶茂密的大树之后,南彦一脸惨白的看着一行人慢步走远,小十居然要查将军府,门人之中居然有这么些藏污纳垢之事。
将军府的事都由两位管家全权打理,吃穿用度皆为上品,难道都是脏银?他们一家人,怎么就这么糊涂?
他握紧拳,转身就走。
与其让别人来查,不如自己去亲自问个明白。
安然和上官莺已得到了通传,正跪在院中等候。
院中有一棵樱桃树,碧油油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摇动。
小十坐到樱桃树下,好奇地打量两个美人。
“起来吧,看座。”小十欣赏完了,才慢吞吞让二人起来。
上官莺抬眸看了一眼小十,随即看向傅石沐,芙蓉面上一红,柔声说:“原来昨日是公主与大人……民女有眼不识真凤,请公主责罚。”
“上官莺,你在锦汇居呆了多久了?”小十脆声问。
“两年半。”上官莺说。
“你叫安然?”小十看安然,她还是眉眼淡漠,一副愁容。
“是。”安然点头。
“你们都是真名?”小十盯着二人问。
上官莺小声说道:“用不了假名,把民女丢进去,本就是一种责罚,辱没我们祖宗的意思,不许改名的。”
“啊……”小十轻轻点头,这两个女子,一个艳丽,一个清雅,确实长得不错。
“你们常见那些大官吧?”小十又问。
“不知何种官为大官?”上官莺沉吟了一会,轻声问。
“见过最大的官是什么人?”小十问。
上官鸢掩唇笑笑,看着她说:“当然是公主,还有大人。”
正说话时,只见安然突然站了起来,挥手打向了小十。
傅石沐正分神,未料到会突然有这么一幕发生,安然手里的东西打到了小十,粉末散开,呛得人一阵咳嗽,眼睛都睁不开了。挨着粉末的婢女一阵阵地惨叫,痛
得在地上打滚。
侍卫们挥开了粉末,扑过去,把安然摁倒在地。
众人赶紧围过去看小十,她也吓了一大跳,用帕子擦干净脸上的粉末,再一看婢女们,脸上都成了青色,愕然看着安然问:“你给我们洒了什么?”
“毒药,让你肠穿肚烂。”安然愤怒地大叫。
“蠢货,你不知道我百毒不侵的吗?”小十丢了帕子,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这么恨我?你想杀我,你才会肠穿肚烂。”
“死就死,我现在活着,与死有什么分别。”安然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