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叶子,悄悄往他的钢琴上抹了抹,谁让他有钱呢?一下让她想到寒霆了。
这幼稚的动作做完了,她又觉得很悲催,她怎么能把气出在池景深身上呢?这瞎子,看不到光明,也很可怜的!
“对不起。”想到这里,她只能道歉。
抬头看他时,他还抱着双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站的方向。
“你看得见吗?”她心虚了,背着双手,脚尖轻轻地往前踢。
“我有耳朵!大半夜的不睡,你干什么?”他冷下脸,瞳若寒星。
“是你先接电话的。”温暖闷闷地说道。
他一声冷笑,迈步往前走,“去倒杯酒给我。”
温暖掀了掀眼皮子,乖乖去倒酒。他半夜三更还喝酒,说不定是因为和美人通了电话,心里躁动了。
酒柜里有几十支红酒,有好几支都打开了。她一眼看到了‘勃艮第’,零九年在纽约的拍卖行卖出,那时候单支就要六万多美元,现在也不知道涨到多少了……
她抿抿唇,扭头看了他一眼,悄悄地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口,准备等下悄悄享用。
真的只有一小口。她太好奇了,这么贵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池总。”她端着酒过去,把酒往他手边递。
他靠在床头,腿上放着那本盲文书,右手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抚动,左手朝她递了过来。
温暖的指尖和他的指尖碰上了,冰凉遇上滚烫,像被电了一下,赶紧缩回了手。
“再加条规矩,半夜不许出声。我很容易失眠。”他抬头抿了口红酒,淡然说道。
温暖语结,明明是他先弹琴又接电话的,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她百姓点灯。
“那,你先预付我一半钱,我出去住。”她朝他伸手,小声和他打商量。
“不行。”他眉头拧了拧,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温暖脸绿了。
“参照协议第八条。”他把酒杯放开,专心摸书。
温暖瞪了他一会儿,跑回大箱子边翻协议。
第八条——无条件服从雇主。
呸!按这逻辑,他到时候说不给钱怎么办?
温暖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果然,男人没有好东西,有钱的男人更没有好东西!
最后,温暖也失眠了!
她一口抿掉杯子里不够塞牙缝的红酒,眼睛又瞟向柜子……这酒的味道真醇,又醇又香,如果她多喝点,一定可以睡得很沉。
她纠结半晌,往后一躺。心中大骂自己:骨气啊,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