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卡斯微弱的辩解:“我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模样。”
“就是这个,”马特抓住这点,继续说,“当我听见你说吉尔曼的事,他死在谁手里,你悲伤,你痛苦的埋葬了他,你哭了吗?但是你决心要挑战一个神一样强大的家伙为他报仇。我想到的是,在未来,这样的决心不存在了,你的搭档探员死了,你无动于衷——尽管你可能会辩解,你其实很想有所触动。但到了那时候,你还会记得吉尔曼吗?”
贝卡斯的手动了动,说:“我不会忘记要做的事。”
但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肯定。
马特逼问道:“你知道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庞大的感情……感情,需要掺入一万种情绪,你知道的吧?”
他不太确定了,因为,说不定贝卡斯还真会回答“我不知道”,毕竟他是“太空族新人类”。
“我看过很多浪漫爱情电影。”贝卡斯回答。
马特捏着眉心,做了个深呼吸,这是完全是在表现讽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答案要好,好极了。”
贝卡斯没有理他,继续说:“根据我看过的资料总结,两个人在一起的因素大概是,要有迷人且让对方喜欢的相貌和身材,惊人的才能,长期的陪伴,至死不渝的忠贞,不要太过度的占有欲,相投的趣味,无私的供养,稳定的经济来源,和伴侣的可靠能力。”
他看着马特的眼睛,恢复视力的那只眼睛,强调:“这些我都能为你做到,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未来的那个我,我没有在葬礼上哭泣,不代表我不会为搭档报仇,不是吗?”
“我开始产生反感了。”马特喃喃的说,“当你把感情拆解成一篇理科论文的时候。”
“即便我成了未来的样子,”贝卡斯描述道,“我的外表没有变,即使我没有你所谓的‘感情’和‘情绪’,但我依然可以永远陪着你,为你提供一切。我不会出轨,我不会关注其他人,我可以排除威胁你的人,只要你想。我支持你的所有兴趣,我也有这个能力。我可以把这个世界打造成你的理想中的生存环境,无比和平,且万物都遵守符合生命健康发展的规矩。”
“所以我不明白,你和未来的我,即探员B,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阻碍?”
——虽然贝卡斯没有直接说出这个问题,但马特能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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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没懂。”马特说,“要我重新说一遍,你在不同时间里对吉尔曼的死亡,和对探员M的死亡的态度区别吗?”
“我确实不懂感情,我不明白,”贝卡斯说,“所以我满足了所有最贴近的条件。为,我们。”
“太快了,”马特本能的抵触道,“太快了,上帝啊,我们甚至都没正经的约过一次会。”
贝卡斯转动着眼珠,反问:“所以……我提到探员K是离题,但你忽然把上帝扯进来就没关系?”
马特愣了愣,“你在故意惹我生气吗?因为如果……”
“不,我控制不住想和你斗嘴。”贝卡斯说,“我只是想说,你以为你刚刚认识我,但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的存在,只是在和你见面之前,我想把这些事都做好。”
马特握住栏杆,警觉的说:“我感觉,我可能不会喜欢你接下来说的话。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如果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我见过你,或者听过你的声音,我不可能不记得你。”
“你完全想不到,”贝卡斯抿了抿嘴,说,“简而言之,当我知道自己无法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我去往了一颗外星球,上面住着一群伊斯人,他们有非常高的科技,这种科技可以让他们的思维穿越过漫漫时空,进入另一个生命体的身体里——简称,‘夺舍’。”
又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外星生命领域,马特不禁沉默了。
贝卡斯补充解释,“这是东方的说法,比如说现代人的灵魂,使用了伊斯人的技术,可以无限制的进入某个古代人的身体,然后用古代人的身体和拥有的条件,全面体验古代的生活。”
“你这么做过?”马特狐疑的打量他。
“我……”贝卡斯含糊了一下,“对历史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伊斯人大有兴趣,他们开发这种技术就是为了亲身体验一把‘真实异星球体验游戏’,不过因为他们是精神体生命,寿命长的过分,所以肯定不会满足于只玩一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正是这份独一无二的“精神投射”技术,伊斯人被太空中的大多数文明誉为“伟大种族”。
而这些文明都认为,这个头衔是伊斯人当之无愧的。
也因此,没有哪个太空文明知道伊斯星的具体位置。
但是贝卡斯很幸运,他身在川坨的银河图书馆,并且拥有快速找到需要书籍的超能力。
他掌握的一条高等数学公式可以迅速到达任何地方。
得益于此,他在木星上找到了一些伊斯旅客。
因为伊斯人通过这种技术进行过数次的举族迁徙,他们原本是什么样子已经无从考证。
在木星上,贝卡斯看到的伊斯人,看起来像是巨大的虹色圆锥,高度和底面宽度有大约两三米。
它们的皮肤十分有弹性,表面凹凸不平且布满鳞片。
从它们躯干的顶端伸出四条又软的柱形触须,中间的触须顶端是一颗黄色球体。
球体其中长着三颗硕大的黑色眼球。
这颗黄色球体的上方长着四条细长的灰色□□,□□末端有花朵形状的器官,黄色球体的下方则垂着八条绿色的触须。
贝卡斯不是医生,实在难以研究这一堆复杂的东西里哪些是“耳朵”,哪些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