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拉着她的手,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指尖冷得令人发抖:“这五年来一定过得很煎熬吧?和我这种老Omega在一起,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没有面子?在你的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
“怎么会呢?他们很羡慕我。”
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再等等,药效就会发作了,他也就能好好休息,不会再说这些胡话。
沈黛末反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在他单薄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着,柔声安抚着:“你在我的同事们眼中是个很好的伴侣,你自强自立,拥有自己的事业,哪怕经历了一段不堪的婚姻,也能很快振作起来,还一手创立了川洋集团,给直辖区投资,拉动当地就业率,他们都很佩服你,说你是个很有独立精神的Omega。”
冷山雁却摇头,嗓音喑哑:“我不是什么独立Omega,这不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算了,反正都会离婚的。”
他含泪望着她,模糊的泪眼中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薄唇颤抖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今晚陪陪我好吗?”他央求着。
沈黛末点点头,道:“但是你得把湿衣裳脱了,我去给你拿睡衣。”
她起身,进了隔壁冷山雁的房间。
因为是假结婚的缘故,沈黛末一直和冷山雁保持可客气又礼貌的距离,更是从来不会进入他的房间。
但今晚是个例外。
她推门而入,感应灯依次打开。
她走到衣柜前,正要打开柜门,忽然见到冷山雁凌乱的被褥里露出一截红色。
鬼使神差地,她将手伸了进去,指尖捻着那一截红色,拿了出来。
那是他们的结婚照,上面的他们都笑容灿烂,大红底色看起来很是喜庆,照片一角一滩黏稠顺着地心引力,像一滩淡白的蜜浆,浓稠地滴落。
沈黛末猛然反应过来,丢掉照片,胡乱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衣裳,红着脸匆匆回了房间。
她紧抱着冷山雁的睡衣回到了房间,柔软的布料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
“你的睡衣……”沈黛末坐在床边,将一副递给他,耳根有些红红的。
“谢谢。”冷山雁赤果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暖橘调的床头灯将他的手臂照得格外亮,细腻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在深色的床单映衬下,仿佛一截冷白的藕从潮湿的淤泥里伸出来呼吸,精致瘦削的锁骨也露了出来,让人瞬间意识到被子里的他什么也没穿。
沈黛末顿时坐立难安,想要起身,一抬脚,却发现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冷山雁脱下来的湿漉漉的西装。
她一时有些僵硬,这时身后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黛末,你怎么坐在床边不动?”身后传来冷山雁的声音,虽然有些哑,但他的嗓音天生清冷,就像窗外阴冷冷的雨,寒气能渗透衣裳沾在她的肌肤上。
“……你换好衣裳了吗?”沈黛末咳了一声,问道。
冷山雁低笑了一声:“换好了,你是在害羞吗?”
沈黛末这才转过身去,冷山雁靠坐在床头,穿着宽松的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胸膛完美的轮廓线条。
“过来呀。”他掌心拍了拍身旁的枕头,温声沙哑。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在薄光中微微睨着她,细长的指尖在软枕上轻点,即使在病中,依然有种寻常Omega难以企及的风情。
床头灯将他的瘦削的身形轮廓投影在墙壁上,影子扭曲变形,有种诡谲的美,像古代话本里,藏在幽深洞窟里引诱人类的妖精。
沈黛末慢慢上床,明明是他睡了几年的床,今天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与他并排靠着,一时无言。
有些尴尬的沈黛末想用‘睡觉’来掩饰尴尬,冷山雁忽然开口:“今天的应酬是去谈你明年升职的事吗?”
说到正事,沈黛末也就不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尴尬了:“嗯,因为今年政绩不错,上面决定给我升职,做秘书长。”
“怪不得这么开心,身上都是酒味。”冷山雁沙沙哑哑地道,眸光醉人。
“我洗了澡,还闻得出来吗?”沈黛末嗅了嗅身上说道。
“头发上沾了些,凑近些就闻到了。”冷山雁捻起她一缕头发,在苍冷的指尖绕了绕。
沈黛末身子僵硬,冷山雁绕着她的长发久久不愿松手。
高烧让他的动作有些迟钝,但正是这种迟钝,令他有了几分醉态的撩人,连嗓音都挠得人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