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而,苏羡鱼的看法是,没有看法。
总归是不能不管苏而死活。
说到底,苏而也不曾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苏而曾经也是带着妹妹一起玩的笨拙少年。
前面的好些年,苏而把心思都花在了哄苏羡鱼身上。
原本苏羡鱼也是很喜欢这位爱玩的兄长的,放在太平盛世里,苏而该是鲜衣怒马少年郎,霖国皇都里最纨绔也最风流的那个。
可惜霖国没有娇艳美人,也没有人能同爱风花雪月的苏而把盏言欢。
苏而只能茫然中接过兄长递过来的责任,后头又发现这责任不担也行。
他独自一人待在皇宫里,为会觉得孤影难支、日子难捱。
那样的人,生性就是爱热闹爱玩的,也不会在没有外力束缚的时候自己约束自己。
苏羡鱼猜到了七八分苏而的心思,只觉得这位兄长实在不着调,心里也是没有怨的,顶多就是有些时候会觉得好气又好笑。
为了一个作为科技娱乐产物的歌姬,舍下自己的国家,值得吗?
一想到,自己登基时,站在皇宫高处,举目望去,一派萧瑟凄清景象,也是下意识想要逃躲开,将心比心之后,苏羡鱼更不会因为苏而离开霖国怪他。
于是苏羡鱼回望长兄,轻微的点了下头。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
”
“明天就去。
”
苏羡鱼严肃道。
苏临渊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苏羡鱼说道:“有些规矩总还是要守的,去太和山要先问山灵的意见。
这几日山灵应该正是不爱见人的时候。
”
“这也不算什么要紧事,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要进山,山灵总不会拦我。
”
“这次进山,是要去大殿的。
”
进大殿,就要见先祖,见先祖之前得沐浴焚香,带上先祖们喜欢的东西,先将大殿清扫一番,桌桉擦拭干净,再摆上吃食和酒水,然后恭谨上香,这个时候就能向先祖说些想说的话了。
苏羡鱼向来是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这次去为的是大殿里同样保存着的皇室血脉的玉牒。
用的是霖国皇宫建造时发掘出来的一块灵玉,那块灵玉被分成许多片,用来制作玉牒。
玉牒上刻着姓名生辰生父生母,还滴了婴孩出生时的一滴血。
刚出生的孩子血液中蕴含着灵气,能和玉牒产生联系。
如果苏而的玉牒暗澹无光出现裂痕,就表示苏而已经遭遇不测。
这么久了都没个信,苏临渊已经坐不住了。
之前能坐得住,是对苏而的能力还怀有那么一两分的信任,有手有脚能听能说的,离开了霖国,总不会混不上一顿饱饭。
要想过得比在霖国时还逍遥自在,那就另说了。
现在是苏而没有半点音信,苏临渊动用了先前铺展开的消息网,也没能得到苏而的行踪线索。
他们离得远,鞭长莫及,也只能通过查看玉牒,确定苏而的安危。
苏羡鱼倒是觉得,祸害遗千年,苏而肯定没事。
既然长兄放心不下,去看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