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动作很猛,刘红月被拽得胳膊疼。好像还有点扯着了肚子,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
“娘,你伤着我肚子了。”
听了这话,赵氏愈发恨铁不成钢:“红月,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母女俩多日没有见面,刘红月在这个空闲里把自己给嫁了出去,出嫁时婚礼简单得很,她也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彻夜不眠。那时她特别想在母亲身边撒撒娇……结果一见面,母亲上来就是一通责备。
“娘,我又做什么了?”
刘红月是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之前弄丢了孟府的婚事,那确实是她不懂事。可她又不知道这一切是母亲与人算计。那她一开始就不情不愿,没嫁之前天天以泪洗面,母亲都没有说实话,这怎么能怪她?
赵氏看着女儿这模样,真不知道从何说起。里面主子已经请了女儿进去,母女俩根本就不能耽搁太久,她低斥道:“那你跟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红月没有把母亲当做外人,听到这话后颇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实话实说:“梁家日子清苦……其实他们家那么多人赚钱,也不用天天吃糠咽菜。可一家子俭省惯了,还看不惯我闲着。昨晚上我睡不着哭了下,一家子都指着我的鼻子责备。娘,既然我是孟府血脉,如今出嫁,是不是该有点嫁妆?”
“你是不是想死?”赵氏气得声音都哑了,“如今年老爷都住在夫人的娘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老爷天天把夫人当做宝贝一样护着,目的就是为了留下来,你这时候冒出来,老爷就算想帮你,也绝对不敢。更别说老爷落到这样的地步都是因为帮了你……你都把人害到寄人篱下了,还想让人给你银子花,做梦!呸!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女儿?早知你现在这么不听话,当初我就不该冒险把你生下。”
提起生女儿那时候的艰难日子,又想到女儿天真到愚蠢的性子,赵氏眼圈都红了。听到外面婆子已经在催促,她低声嘱咐道:“一会儿进门后别提要银子的事,只说是来给夫人请安。请安完了麻溜走!”
看女儿还在迟疑,赵氏气愤地吼道:“我是你亲娘,我会害你吗?记住了!”
话音落下,伸手把人往外一推。
这一下动作不算温柔,刘红月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虽然不至于摔跤,可在雅致的院子里这样的动作显得她特别狼狈。
她想回头瞪一眼母亲,见婆子已经不耐烦,这才作罢!
屋中,孟楼夫妻俩坐在主位。
刘红月也赞同亲娘不会害自己这话,进门后头也不抬,直接磕头请安。
孟楼摸了摸鼻子,很是不自在。却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叫起的话,这丫头不知道要跪多久。一直杵在这里,也会惹夫人烦心。
“起来吧。”
刘红月再次磕头谢恩,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胡氏。
胡氏看面前这个丫头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冷笑了一声:“鬼鬼祟祟,一点都上不得台面。老爷,这个一点都不像是孟府的血脉,你该不会被人给骗了吧?”
没有享受过富贵的人,在这处处华美的屋子里,一举一动都露怯,刘红月站稳身子就听到这话,心中一片悲愤。
如果不是面前的女人太过善妒,娘也不会在有孕之后跑去嫁人,那她就会在孟府出生孟府长大。
刘红月越想越生气,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爹是孟府二老爷,总不会糊涂到连自己的子嗣都弄不清……”
话音未落,就被父亲瞪了过来。
刘红月心弦一颤,忙低下头。
孟楼来了这些天,一直都在努力回府,回府无望,就更得夹着尾巴做人。这丫头可倒好,跑出来挑衅夫人,这是嫌他日子太好过。
“夫人说得是,其实我细回想了一下,弄不好真的是被人给骗了。明明是十月怀胎,可是这丫头却是十个半月出生的,生下来还特别弱……”
胡氏脸色沉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道:“都过去十好几年了,老爷记得这么清楚,可见是真的将她们母女放在了心尖尖上。”她越说越怒,直接就将手里的杯子啪一声砸到了地上,“既然老爷那么喜欢她们,与她们过日子去啊!”
说着,还猛拍了一下桌子。
突然的发作,把孟楼吓一跳。
刘红月更是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孟楼慌慌张张起身去握住了胡氏的手:“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手撒火啊,伤着了没?”
夫妻多年,儿子都生了三个,胡氏也不可能真的把人赶走,别别扭扭的瞪了他一眼:“手上的伤算什么?照你这么弄,我这心里早已经千疮百孔,痛得都不想活了。”
“你别急嘛,听我解释。”孟楼语气温柔,耐心十足,“当初是赵氏借口哭诉,说她日子过得不好,连累得孩子生下来像只小猫似的,哭声也不大……我那时候满心都想着孩子弱了不好养,现在想起来,搞不好这丫头是早产的,分明就是刘家的血脉。”
胡氏皱了皱眉:“你说真的?”
刘红月一颗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