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郁寻春在心里狂打草稿,对着宴青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两分钟,后者率先败下阵来,忍着笑把笔记本递给他:“怪我为难你了。”
“不是……”郁寻春从齿间挤出这一句,又说不出所以然,接过电脑黑着脸道了声谢。
他脚步匆匆回到房间,房门一关,在屋里踱步两圈,对着空气:“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靠,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啊!”
他烦躁地抱着脑袋搓了两圈,顶着一头炸毛打开电脑,盘腿坐上床,将u盘里的曲子导进去。
宴青川的笔记本相比网吧电脑在音频的处理上稳定了很多,不管他添加多少道音轨也不会出现让人崩溃的卡顿情况,工作起来效率成倍提高,等郁寻春回过神,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挪到了床下,身边乱七八糟散落了一地曲稿。
临近上班时间,郁寻春简单地收整了一下便出了门。
在路上他仍不断哼着旋律,指尖一点一点数着拍子,哼完一段就立马拿手机记下来。
灵感稍纵即逝,下班后郁寻春也一刻不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
最后播放了一遍全曲,确认没有修改的地方,郁寻春满意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一扭头才发现窗外天光大亮,橘金色的朝阳从城市边缘跃出,闯进屋里的风卷起了地上散落的稿纸。
郁寻春弯腰将地上的稿纸一张一张整理好。
宴青川穿着家居服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打电话,看到郁寻春他抬手指了指餐桌,示意给他留了早饭。
吃完早饭,郁寻春带着电脑出了门。
在前台核对好信息,他被带进了棚。
关上门,摘下帽子和口罩,郁寻春轻轻拨弄了一下被压扁的头发,将笔记本连上电子合成器,他租的这个录音棚在不包含录音师的情况下,九百块一个小时,工作室体量不大,地理位置偏远,棚内设备配置也属于中等。
因此也便宜,他租了两个小时,一千八。
离开工作室时,前台还询问是否需要帮他进行后期的混音制作,郁寻春拒绝了。
问就是没钱。
“郁寻春那个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有然后了吗?”
赶在电梯关门前,匆匆进来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娱乐圈的八卦,郁寻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呢,他根本没做任何回应。”
“我听小道消息说他公司和他解约了。”
“真的假的?”
“99真,还听说圈里都在封杀他,被资本抛弃了吧估计。”
“怪不得这半个月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诶诶诶,你们看后面有个帅哥……”
最后那一句明显压低了声音,几人通过程光瓦亮的电梯门偷看靠墙站着的郁寻春。
“他捂这么严,你是透视眼吗?”
“姐的眼睛就是尺!”
“那你去要个电话。”
说着,电梯到了,郁寻春说了声借过,擦着几人走出了电梯。
几个小姐妹齐齐安静了几秒钟:“卧槽,他的声音好好听……”
“靠……刚才不小心跟他对视了一眼,这辈子没见过哪个男人长这么漂亮的眼睛。”
“早知道就该加个微信了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