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三娘,你快给父皇看看,父皇刚刚又吐血了。”
“是,殿下。”
花海棠应声,走到近前给林扈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林西的心也越来越沉。
见她收回了手,林西急忙问道:“三娘,父皇的身子如何?”
花海棠叹了口气,直言道:“回殿下,皇上毒气攻心,大限将至,三娘已无能为力。”
“毒气攻心?你不是说可以延长父皇两年寿命吗?这才过去一年,怎么可能毒气攻心?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再看看,再看看……”
林西急切地上前,拉住花海棠的手。
“西儿。”林扈见林西失态,朝着他招招手,道:“别这样,过来陪父皇说说话。”
“父皇……”林西两眼含泪地看着他,委屈地说道:“您说过会陪儿臣一辈子,不能说话不算数。”
林扈看向花海棠,道:“你退下吧。”
“是,皇上。”花海棠转头看看林西,忍不住一阵心疼,只是她不是神仙,做不了人力不可及的事,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父皇,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您会突然毒气攻心?”
“这些事都过去了,西儿就不必过问了。”林扈转移话题道:“朕记得西儿出生时,才这么大点,软软的、小小的……”
林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说着原身小时候发生的事,都是一些很小的事,却是林扈对原身最珍贵的记忆。林西认真地听着,他明白林扈是在用这种方式怀念他逝去的儿子,不需要他说些什么,他只要认真听着便好。
林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两眼含泪地看着林西,眼神变化不定,许久以后,他的眼神再度变得坚定,拍了拍他的手,道:“朕累了,想歇会儿,西儿先回去吧。”
“儿臣不走,儿臣想陪着父皇,儿臣保证绝不打扰父皇休息。”
林扈摇摇头,道:“朕还有事没处理完,不会就这么走了,西儿先回去,待朕处理完,再派人叫西儿过来。”
林西见林扈坚持,没有过多纠缠,不放心地说道:“那儿臣在东宫等着父皇传召。”
林扈点点头,道:“好,去吧。”
林西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内心的不安随着距离的拉开,越发强烈。他顿住脚步,道:“父皇,儿臣不走了,儿臣去偏殿等着,保证不打扰父皇,成吗?”
林扈点点头,道:“嗯,去吧。”
“谢父皇。”林西稍稍放了心,走出御书房,进了偏殿。
没一会儿的功夫,殿外传来敲门声,林西连忙应声,道:“进来。”
余庆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道:“殿下,皇上吩咐奴才,给殿下泡了杯茶。”
林西急切地问道:“父皇怎么样了,事情处理完了吗?”
余庆安抚道:“殿下别担心,皇上这会儿累了,刚在隔间歇下,有什么事待皇上歇好了再说。”
林西叮嘱道:“父皇的身子不好,公公还是去守着父皇吧,我这里不用人侍候。”
余庆将茶放到了桌上,躬身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余庆退出门外,林西有些不安地在大殿内转了一圈,随后看向桌上那杯茶,随后来到桌前端了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他放下茶盏,坐到了椅子上,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中不禁暗叫‘糟糕’,想要解下腰间的荷包,拿出解毒丸,却未能如愿,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吱呀。”
殿门再次被推开,余庆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林扈。他来到林西身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发道:“朕的西儿长大了。”
余庆犹豫了一瞬,道:“皇上,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西儿心肠软,定是狠不下心,朕便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林扈收回手,道:“去吧,把西儿安全地送回东宫。”
余庆恳求道:“皇上,让奴才去吧!只要是皇上吩咐,奴才愿意做任何事。”
“这件事朕要亲自动手,谁都代替不了。余庆,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事,朕便把西儿正式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