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恭退出城外,可也听到了城中军民的欢呼,他心道:“南宋的人都把岳飞当成了神,还以为是他打的胜仗,其实是我们主动退的兵,他又有何功劳,值得这般欢呼!”莫启哲心中却想:“岳飞的地位一升再升,他本人已经被百姓神化了,这将把赵构置于何地?唉,岳飞啊岳飞,你功高震主,想必性命不会久长啦!”
骠骑士兵得胜却反而出城,都是心下大为不满,认为赵构关了他们的人质,实在太过卑鄙,这口气非出不可!萧仲恭和明教的众高手商量了一下,请他们入城去解救陆游等人,春风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莫启哲的内伤发作,实在不能指挥军队了,萧仲恭命大夫好好为他病治,就算不能治好,总得维持住现状吧,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回到城外军营后,韩企先也进到了帅帐中,见莫启哲奄奄一息的样子,他道:“这仗没法打了,如果都元帅不幸身死,那么今后梁国由谁主政呢?他的继承人还在敌人手里啊,我们是不是要另立新主?”
萧仲恭也觉得莫启哲就此身亡的事,很有可能发生,可立谁为主呢?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韩企先低声道:“老萧,要不然你就称王好了,现在你是咱们汴梁最大的官员,你称王应该没人反对!”
萧仲恭大吃一惊,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下来了,他赶紧捂住了韩企先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疯啦,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你就不怕被耶律玉哥给砍了?都元帅还没驾薨呢,咱们哪能谈论这种事情!”
韩企先却摇了摇头,拉下萧仲恭的手。道:“正是要趁都元帅还没驾薨才能议论,要是等事情已然发生,那不什么都晚了?你不敢说,我去说好了?”
推开围在莫启哲床前的大夫,韩企先上前跪倒,对莫启哲道:“都元帅你的伤势越来越重,着实让人担心。可在你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大军该让谁统领呢?我们该聚在谁的旗下,继续征战,把骠骑军的战旗插遍天下?”
莫启哲这时虽然有些头脑发胀,但神志还没迷糊。他听出韩企先是在请自己立继承人,他断断续续地道:“陆游,陆游!我仍然立他为嗣,你们辅辅佐”
帐中地将领们一起跪倒,齐声道:“谨遵大王旨意。陆游就是下一任梁王!”
韩企先却道:“都元帅,可陆游现下却在城中啊,虽未身死。但也不能来继承你的王位啊!”杨再兴和曹天峰等将军都道:“都元帅不必着急立嗣,休息几日就会好的,那时你再带领我们攻城掠地,一统天下!”
耶律玉哥却跳了起来,叫道:“我大哥还没死呢,你们就敢商量着后事,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将军们一起不满地看向他,这怎么能是造反呢。如果真有造反之心,就不会问了,只需整军备战,等都元帅一归天,立即夺权就是。哪还会问继承人是谁?
莫启哲道:“不要吵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和南宋议和吧。我要广西和广东,还有海南,至于贡品就按先前和张浚谈的办,赵构答应了,我们就退兵!”
萧仲恭道:“我得胜退兵,是因为私心的关系,我怕自己的儿子被杀!这种不顾大局地做法,当受到惩罚,请都元帅治我的罪!”
莫启哲勉强提起精神道:“入城之后,巷战激烈,我们先前又没做好和百姓的勾通,要想完全占领,恐怕只有屠城一个方法,你能及时退兵,让我军减少伤亡,这种做法很好!城池今天攻不下来,还有明天,不必急在一时。”
将军们都明白事实不是这样的,可都元帅既然这样说了,也只能作罢!
萧仲恭听莫启哲为他开脱罪责,心中感激,磕头道:“都元帅对我恩重如山,臣愿誓死报答,我定会救出陆游,拥他为主!”
其实萧仲恭心里很有废掉陆游的想法,他跟随莫启哲打下了这大梁地花花江山,功劳何其之大,当然不会服陆游一个小孩儿!但听到莫启哲对他如此之好,心里便打消了废掉幼主的念头,一心一意地效忠莫启哲,希望他早日好起来!
莫启哲也知只要他一死,梁国内乱必起,其实他刚才听到韩企先和萧仲恭的对话了,同在一帐之中,怎么可能听不到。别看韩企先说得好听,要拥萧仲恭为王,那是现在,可真要等王位虚空,他不想才怪!韩企先和萧仲恭各有大军,两人要是夺起权来,内战必会把中原搞得大乱,而且两人均无仁慈之心,屠杀敌军和百姓的时候,眼皮连眨都不眨一眨,要是他们打起来,中原大祸不远了!
莫启哲心想:“我绝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南宋,要回梁国去死!”他道:“速速议和,完事之后,我们去四川!”
一事未了,一事又起,正当临安尚未议和结束,汴梁传来消息,金国趁骠骑军尽数南下之机,从黑龙江之北打过来了,跨过缓冲地带,夺取了上京,而西夏也蠢蠢欲动,整兵备武,准备入侵陕西。莫启哲一出事,两国都忍耐不住了,决定趁机扩张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