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成在家中养伤的这几日,宋宛如对未来也思索了许多。
从前她想着做生意,也不过是有个事情做,费心费力赚了银子更能带给她一种成就感。
可看到靳天成这般为了她、为了孩子们不顾一切投身朝堂,甚至将安危置身事外,宋宛如心里酸酸胀胀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惆怅。
她觉得,或许自己做生意的原因和理由又添了一样。
不让上辈子的事情发生,她要努力变得强大!
翌日。
京城最大的商铺行迎来了一位身量不高、模样俊俏的小郎君,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冷面少年。
“两位公子,可是打算看看铺子?但凡街上出租的铺面,基本上都在我们这里有记录,二位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们!”
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宋宛如,还有无故消失好几天的宋白费。
宋宛如觉得一个独身的女子可能会被欺负,便打扮了一番,没想到才上街不久便碰上失魂落魄的宋白费,当即把他揪住了,不许离开。
少年躲又躲不及,只能别别扭扭地陪着宋宛如来了商行。
他一言不发,只听宋宛如同商行的中人交谈:“我想租一个铺面,做成衣生意,哪里的铺子比较好?”
中人见来了一个大主顾,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有有有!有的是!西城和东城都有,不过大部分的成衣铺子都在东城,公子打算看哪边的?”
宋宛如没有租铺子的经验,却也知道货比三家的道理,只是对中人道:“先去东城看看吧。”
中人十分热情地吩咐人套了车,一会儿功夫便带着宋宛如和宋白费看了好几处地方。
一路上宋白费神游天外,仿佛神魂没有在一处;
宋宛如则是走走停停,除了中人介绍的铺面之外,也在认真打量着京城临街的铺面。
逛了一整个上午的功夫,三人在一家茶楼前停住了,中人笑着招呼:“两位公子,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一起去茶楼喝喝茶、听听书,放松一下可好?”
宋宛如不置可否,跟着上去了,宋白费趁机不知溜到了哪里去。
两人在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吃着茶点随意聊天。
聊了片刻之后,中人不由赞道:“瞧公子言行,当是诗书礼仪之家出来的,不过也不是在下吹嘘,这京城里的青年才俊,在下也认识了个七七八八,竟是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
宋宛如笑笑:“先生谬赞了,我是个外地人,不认得也正常。”
中人连忙口称“失礼”。
女扮男装的难度并没有那么简单,好在宋宛如自幼见惯了宋白晁同人交谈的模样,举止动作,甚至用词用语都学着自家二哥,竟能骗过眼尖的中人。
她颇有些自得其乐,谈性也慢慢上来了。
直到宋宛如感觉到茶楼外一道灼灼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不放——
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让人不自在极了。
宋宛如几次向窗外张望,却没有瞧见人,不由得蹙起了眉。
中人纳罕:“公子在看什么?”
宋宛如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打算离开了,先生还要再坐一会儿么?”
说书人正讲到关键时候,中人不想听半截就走,便同宋宛如道了别。
宋宛如慢慢走下楼来,心里在想——
宋白费这个皮猴子,跑到了哪里去?
那股强烈的注视感却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