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意柠的哭声让宋宛如脑袋嗡嗡的。
靳天成受伤了?
怎么会!
宋宛如不由加快了脚步,一边拉着女儿回家,一边问她:“你爹伤到哪了?在家里么?可请了大夫?”
靳意柠只顾着哭,完全没办法说清楚话。
好在宋景行和宋景澄听见动静,赶忙迎了出来。
“干娘!你终于回来了!”
瞧见两个男孩,宋宛如忙询问靳天成的情况。
宋景行一张小脸发白,却仍强行镇定,一五一十道:“七舅舅带着阿棠去请大夫了,还没回来。干爹他流了很多血,干娘你快进去看看吧。”
宋景澄则把靳意柠牵到了一边,耐心地哄着哭个不停的妹妹。
宋宛如没有犹豫,提着裙摆快步进了正屋,才一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不动声色地用衣服盖住了身上的伤口。
谷南伊的视线不由得扫到了地上带血的衣裳——
今日靳天成是穿了一身浅色出门的,两人不过分开半天的时间,那衣裳从右肩向胸口撕裂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其上沾满刺目的红。
宋宛如呼吸一窒,赶忙上前去看靳天成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你伤到了哪?可还在流血吗?”
男人静静地靠在床头,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唇色比往日要淡许多,就连精神也恹恹的。
“没什么——”
靳天成出声,却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嗓音这般沙哑。
他只重复了一遍:“不过是流了点血,没什么。”
男人不肯再说话了,给宋景行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地上的衣裳收走,房间里很快就少了那股浓重的血气,宋宛如心里的焦急却没有因此减退分毫。
她也顾不上旁的,强硬地解开了男人刚刚穿好的上衣,瞧见那渗血的纱布后,一下子红了眼眶,“你还说没什么!明明还在流血,为什么盖上它?”
靳天成抓住了宋宛如瓷白的手,攥在手心,哑声道:“小伤,你瞧见了只会担心。”
宋宛如原是低着头的,听他这般说,猛地抬起了头来。
她那双水洗一般的桃花眼如今盛着满满的泪花,将掉未掉,颤颤巍巍地摇动着男人的心。
宋宛如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我瞧不见就不担心么?对,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爱怎样便怎样!靳天成,除非有一日你死在外面,否则我决计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她嘴上说着不在乎,可那神情动作,分明暴露了自己的难过与害怕。
她不想在乎靳天成,可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到底是真心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
靳天成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现在办的案子威胁到太多人的利益,受些伤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