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卿心里一急,又不顾疼痛的想要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你没事吧?对不起,婶儿来晚了,都伤哪儿了?”
原书里傅瑾瑜伤的特别惨,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就连脸上都留下了疤痕!
傅瑾瑜眉心轻皱,不知道为何听着沈元卿这番话,竟好像是明知这里有狼,特地赶过来救他的?
来不及多想。
傅君聿忍无可忍一把将人凌空抱起,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色凝的像墨汁,“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着,二话不说抱着沈元卿下山。
傅瑾瑜捂着手臂紧随其后。
沈元卿被傅君聿几个动作带动的伤口更疼了,眼泪都流了出来,和没脸血迹混在一起,模样十分吓人。
然后疼的要命,她又不敢放肆的宣泄出来,只能可怜兮兮的小心伏在傅君聿胸口上,小声嚅喏了一声,“疼……”
她的嗓音吸若蚊声,却还是钻入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耳朵里。
傅君聿浑身下意识一僵,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傅瑾瑜目光停留在沈元卿身上,面容仿佛病态的虚白着,却迟迟没办法发出声响。
许久,沈元卿才想起来傅瑾瑜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忍不住问了一遍,“瑾瑜伤哪儿了?”
如果伤的不重,说不定还没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不至于长大以后变成那般十恶不赦阴晴不定的恶人吧?
傅瑾瑜嗓子动了动,才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手臂。”
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一发不可收拾,可毕竟也还是孩子,遇见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不可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忍不住揪住傅君聿的衣领,关心的问身后的孩子,“那你疼不疼啊?”
傅瑾瑜大抵是认识这农妇以来,第一次有耐心对她说了这么多句话。
半晌,他别扭又不耐烦憋出一句,“不疼。”
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手臂受了下伤而已,没什么疼不疼的,他才没有那么矫情。
沈元卿却不相信,听着他这幅无动于衷故作镇定的话语,来了点火气,“疼就是疼,有什么可嘴硬逞强的?谁教你小孩子受了伤不能开口说出来的?”
傅瑾瑜愣住了,脚下步伐猝不及防踉跄了下,好长时间都没能从沈元卿质朴的话语中回过神。
小孩子疼了要坚强,最好咬咬牙忍住不要轻易告诉任何人。
这是他在宫里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啊?
傅瑾瑜怔怔的望着沈元卿,可是这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却告诉他,痛了也可以对别人说?
傅君聿瞥了面色异常的傅瑾瑜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却忍不住瞪了一眼沈元卿,“受伤了废话还这么多,看来你还是伤的不重。”
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个安份的时候。
沈元卿听傅君聿隐隐掺了火气的责备,轻哼了一声,再也多说不出来半个字了。
不过……算不算暂时帮这个可怜的孩子躲过一劫?
女人胡乱想着,眼前渐渐有些发白,全靠意识强撑这不让自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