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惊动孩子们,沈元卿悄悄凑近傅君聿,用近乎耳语的音量说:“夫君,你刚才竟然笑了?”
男人的相貌得天独厚。
他硬朗的轮廓,俊逸的面容,配以那如沐春风的笑,沈元卿险些晃花了眼,一时忘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恐惧与危险。
她说话时凑的那般近,惹的男人不禁回头,没有想象中的不耐与暴怒。
似乎是酒精的作用,傅君聿此时竟耐心极了,盯着沈元卿诧异的面容,慢条斯理的啄了一口酒,旋即再度慵懒闲适的笑了出来,带着独特的沙哑低沉,“这么吃惊做什么?以前没见过?”
沈元卿呆了,方才只是从侧面飞快的一瞥。
此时如此面对面,直观的看到傅君聿露出这副表情,唇角的笑容还许久都没有散下去,令女人的心头狠狠的跳漏了两拍。
她本不该在这个男人面前泛起花痴的,不过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是真的真的很好看。
沈元卿千言万语霎时吞没进肚子里,一时竟不知要开口说什么。
几个孩子欢声笑语不断,傅君聿也跟着高兴,难免多贪了几杯。
以至于他回头看向沈元卿时,眼底都浮着层掠影的光,说话的语气也轻柔不少,带着点与平时截然相反的漫不经心。
沈元卿被他盯的愣住了,不知为何,心口砰砰乱跳,好半晌才想到回应他的问题,“是,没怎么见过……”
可以说是完全没见过。
被男人用这种目光直直盯着,沈元卿感觉如有实质一般,忍不住回头捧起了自己的碗,小口小口啜着碗里的蜜水。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觉着大反派面颊上浮起的淡淡颜色,竟像是醉酒后的红晕?
放下碗以后,沈元卿见傅君聿还在一杯一杯的喝,不由的开口劝道:“夫君,你是不是喝多了?你要不,少喝一点酒吧?”
看傅君聿的反应,她也知道店家给她介绍的这坛子酒,究竟有多烈了。
但她也不是关心傅君聿,她只是害怕。
谁知道这男人万一醉了以后,会不会更干脆的直接用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了结了她?
傅君聿盯着小心翼翼说话的女人,眉心忽地轻折,心道:这女人又凑这么近!
忽而夜风自窗外吹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香萦绕男人鼻畔。
傅君聿目光定格在沈元卿白皙的脖颈上,恍惚意识到,这香味儿竟然是从这女人身上传来的,而且她的脖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瘦到了这种地步,有好看的弧度,一时竟有些恍惚,醒不过神来。
沈元卿觉察到傅君聿目光似乎有些不太对,见对方眼神仿佛带着些许温度落在她的脖子上,吓得立马将脖子缩了回去。
还来不及对傅君聿提醒两句,素来沉着稳重的傅子黔酒端着手里的碗站了起来,“爹,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兄妹等人的照顾,大恩大德,我兄妹几个没齿难忘。”
傅子黔的话换作常人听着奇怪,但是唯有傅君聿连同小反派兄妹几个,明白这句话的份量与含义。
沈元卿在一旁看着嘴角抽抽,用果汁来代酒,心想:可真有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故意在灌傅君聿酒。
傅君聿竟也真的就这么应了,端起手边的酒碗就仰起头一饮而尽。
而后老二老三如法炮制,一个接一个站起身,轮番说着贺辞,表达对傅君聿的感谢。
喝到最后,沈元卿感觉傅君聿的视线都有些变了,不复先前的清晰与理智。
这酒里有补品,沈元卿心里清楚的,但是再补也不能是这么个补法啊?
而且她今天炖的比如人参鸡汤,还有一些菜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补品的成份在。
沈元卿担心傅君聿的身体就算再强壮,也会扛不住。
眼见着傅子黔兄弟几个还想继续再来一轮,沈元卿连忙道,“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敬了,酒坛子里的酒已经没了!况且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准备吃饺子吧!”
再敬下去,可真就不是醉酒的问题了。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了一眼,竟也真的听了沈元卿的话,陆陆续续开始吃饺子。
酒过三巡这么长时间,饺子都已经差不多凉了,但也不妨碍几个孩子吃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