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被灭之后李长泽没有回祈京,而是率领大军南下讨伐楚越两国,有了李长泽的助力,商陆后方再无顾忌,一路披荆斩棘杀进大楚王宫。
最终剩下的南越不战而降,主动献上舆图和国玺,李长泽封其皇帝为越王,自此,这场长达五年的攻伐之战彻底告一段落。天下一统,万民臣服,李长泽三个字在大齐朝史书上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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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寻枝本是江湖游医,虽然生性温和却也不爱拘束,当年先是无缘无故李珩衍将他抓去,后来又受李长泽胁迫,乱世之中百姓遭殃,他本就心怀不忿,自然不愿为他们所用。
只是后来与贺景泠相处日久,看着他为了安稳后方供给粮草殚精竭虑,对着这个和外界传闻完全不相同的人倒生出了几分怜悯,他是个医痴,面对病患自然也不愿意袖手旁观。北晋事了之后贺景泠没有再随李长泽南下,而是回了祈京休养,他也在其中,如今已过一年。
贺景泠在祈京闲来无事时,偶尔跟着华寻枝学习医道,还自觉小有所成。
檐下厚雪压弯了梅枝,贺景泠半睁着眼睛盯着华寻枝围炉煮药,他百无聊赖转动眼珠,手中的卷轴不小心滑落到铺了厚厚的地毯上,他稍微清醒了两分,弯腰去拾,隔着案几看见了一双靴子。
药炉里咕噜冒着热气,华寻枝已经丢下炉子跑远了,李长泽搂过贺景泠抱在臂弯中,后脑勺被摁住,贺景泠猝不及防间就被吻了个正着。
熟悉的气息中带着冰雪消融后的凉意,但贺景泠不想撒手,回抱着李长泽,一年的思念化作唇齿间不肯罢休的纠缠。
李长泽风尘仆仆,大氅上还混合着霜雪的冷意,他一把扯开,将人拥的更近。
他邀功似的语气:“我在越岭得了一匹好马,日行千里,我——”
贺景泠揪住他的衣领再次吻了上去,李长泽俯首加深这个吻,手中力道大的几乎让贺景泠喘不过气来。
分开时贺景泠喘着气,略显凌乱的毛领被抚平,他道:“什么时候带我见见。”
“见什么?”
“千里马。”
李长泽将人抱起,朗声笑道:“现在就去。”
贺景泠抓着他衣襟,轻声细语道:“现在不行,”他贴着李长泽的耳廓低语,”我夫君还未归家,趁他不在,我要去会独守空房的情郎。”
李长泽抱着他,眼神微眯:“巧了,我不远万里,正是来会这胆大包天的偷欢人的。”
青纱帷幔垂落在地,和脱落的衣物纠葛在一起,在熟悉的潮热中隔绝了一切纷争和算计,只剩彼此。
凯旋而归的帝王没有长街之上百姓的夹道欢迎,一人一马自顾自奔向祈京,这副急切的模样直教天下文人不忍直视。
年初祭典过后,靖亲王李坦加封皇太弟,阁老张译如和大将军卫风率领百官在太庙参加受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