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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工不甘落后,纷纷举起酒杯:“臣等敬太后。”
萧太后又饮了一杯,她的旁边坐着一个长相出众的姑娘,姑娘在萧太后喝完酒后立刻递上手帕,萧太后看到她,眸子闪了闪,咳嗽几声,似作不经意道:“诸卿才是国之栋梁,大齐有你们才是我大齐之福,哀家不敢居功。说起来皇帝这一病,多亏了有晋王能力出众安定社稷,否则哀家一把老骨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晋王也老大不小了,趁着今儿高兴,哀家做主,把哀家的这个侄女儿赐给你做正妃,晋王觉得怎么样。”
李叔同闻言上前:“孙儿谨遵皇祖母懿旨。”
“贵妃呢,还满意哀家为琮儿挑的晋王妃吗?”
“萧国公府的嫡女,是琮儿高攀了,多谢太后娘娘。”
朝臣们纷纷附和,说着道喜的话。
许是周遭太吵,李长泽皱了皱眉,终于舍得离开面前的桌子,撑起身来,打量着面前的情形。
杨正气不过道:“殿下,你怎么还坐得住,去燕阳的时候明明说好了的回来就娶妻,现在这好好的皇子妃又成了别人的。”
李长泽撑着头,拿起一旁的酒杯晃了晃,没有要喝的意思:”他们说什么了?”
杨正:“………”
旁人只看到废太子完全没了往日形象,只顾着坐在席上借酒消愁。
此刻也没几个人关心他们这里的状况了,薛冼和一批大臣恭贺晋王和萧国公,上面太后又咳了咳,沉声道:”诸位都是大齐的股肱之臣,今日在此共贺佳节,可我等在此美酒珍馐,只可怜皇帝还缠绵病榻,哀家身为母亲只恨不得以身相替。”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渐渐湿润。
见此情景,大臣们不断出言劝谏。
“太后娘娘保重凤体,不要过度忧思,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很快就会康复。”
“正是正是,陛下乃是天子,得上苍庇护,自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一点小病不足挂齿,太后娘娘放宽心吧。”
萧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哀声道:“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陛下病重,朝中没有主事之人,东宫之位空悬无主,哀家只盼皇帝能快些好起来,若是如此,哀家愿意折寿十年……”
大臣们惊慌跪下:”太后娘娘与陛下舐犊情深,感人肺腑,陛下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萧太后继续道:“陛下就是操劳过度,也是没个得力的人替他分担的缘故,哀家觉得晋王人品贵重,堪为储君人选,诸卿以为如何?”
薛冼道:“太后,陛下操劳日久,才至龙体有损,理应静心修养,眼下朝中诸事繁多,晋王殿下德才兼备人品贵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臣请奏立晋王为太子,以安民心,以安社稷。”
他的回答铿锵有力,在场中人异口同声:“臣请求立晋王为太子,以安社稷。”
不少朝臣纷纷点头附和,似乎薛冼说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
萧太后目光看向李叔同,神情间像是在等他表态,李叔同也没让她失望,面露愧色:“叔同何德何能受此赞赏,诸位大人过誉了叔同愧不敢当。”
薛冼道:“如今大齐唯有殿下正位东宫稳住大局才能安定民心,还望殿下莫要推辞,臣等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臣等谨遵太后娘娘懿旨。”说完,自他身后呼呼啦啦跪下一大片人。
显然,封晋王为太子已经成了众望所归。
刑部尚书沈岳和工部尚书萧贤举为首的一些大臣依旧稳坐不动,蓦地,角落里一个宫女忽然跪下,低声惊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李长泽皱眉看着身上的酒渍,不耐烦挥手:“滚。”
众臣回首,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不过谁也没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就在太后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一个人影慢慢站了起来。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地轻嘲:“今夜是除夕宴,陛下重病未醒,诸位就在这里轻言立储之事,未免太过草率。”
薛冼似乎早有准备:“王爷这话是何意,太后是陛下生母,如今陛下重病,朝廷没有一个主持大局之人,岂不让他国笑话,太后娘娘心系社稷,晋王殿下是众望所归,难道王爷有别的储君人选?”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身后之人皆跟着暗自心惊。
沈岳道:“江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储君乃国之大计,陛下身体还未痊愈,尔等就越过天子妄议立储之事,眼里还有陛下吗?”
“晋王殿下德行如何陛下自有决断,不是你我可以妄议的,太后娘娘虽然是陛下生母,可也是后宫之人,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你们挟制太后挑起议储一事,心中到底是什么打算?”萧贤举声音渐渐拔高,气势骇人。
“萧大人,请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叫挟制?”
萧贤举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来:“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重病之后一应是由都是由晋王殿下主理,就连废太子这样的大事都只是写了份诏书昭告天下,为人臣子,想见吾皇一面却难如登天,太后娘娘数月未曾露面,一出来言语间多番提及立储,不是受人胁迫是什么?”
“萧大人莫不是吃醉酒了,什么地方都敢撒野,总领太监刘盛宁是陛下身边的人都没有说什么,萧大人身为臣子,倒是比陛下的贴身之人还要清楚明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两方对峙之下,满殿陷入了寂静之中,李叔同走上前来,依旧温和从容:“皇叔与父皇手足情深一心为父皇着想,叔同都明白,只是身为晚辈,僭越提醒皇叔一句,百善孝为先,皇叔可别光顾着手足之情忽略了孝道,皇祖母在此,皇叔也别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