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秽看了眼自己买的这些东西,道:“不用,我稍后自己拿回去就好。”
容诀便没再说什么。
殷无秽却有些反常地赧然起来,一时间罕见地变得沉默。
容诀狐疑看了少年一眼,“怎么了?”
殷无秽小心开口,间或觑他一眼,道:“那些,是买给你的。”
容诀:“??”
下一瞬,他回想起少年方才都买了些什么。他们一路逛过来,少年看见颜色靓丽的尺头,质地莹润的玉冠,漂亮的珠玉宝石,当地的特色点心全买了下来。总之,各种零散东西买了不少,还都不便宜。
容诀还以为少年是鲜少出宫,难得来到浙州,见识到各种的新奇小玩意感兴趣,就没管他,不想少年竟是买来送他的。
不过再一想,也不是无迹可循。
少年首次出宫,当时的颍州城同样富庶繁华,殷无秽也是这样在乎自己,都没买什么东西留作纪念,现在又怎可能突然转了性子。
“殿下,你真的是……”容诀哑然失笑。
少顷,容诀又有些好奇地道:“咱家记得,殿下的例银没有多少吧,这些东西,怕不是把殿下几年的家私都给花光了。”
殷无秽立刻:“没有花光,我还有家私。这些年在宫中攒了不少,给你买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容诀闻言好笑,支颐揶揄,“殿下把钱都给咱家买东西了,日后成家就不怕夫人呷醋么,这么挥霍无度,可怎么过日子?”
殷无秽被他说的面颊发烫,小声道:“不会的。”
容诀没听清,问他,“什么?”
殷无秽摇摇头不说了,只道:“我们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拿回去。”
他直接这样说,也是怕容诀拒绝。
容诀没注意到少年这些小心思,随口笑道:“好啊。”
反正,就算殷无秽把自己的家私全花光了也不妨事,左右这宫里还有好些个贪官没抄,到时随便抄几家,让他自己去东厂库房里拿就是了。
殷无秽不知道容诀这么大方的想法,他闻言一喜,兴致勃勃地和容诀说叨,“我刚才瞧见一块纯色的银狐皮,正好冬天可以给督主做件比甲;还有尺头,可以做加厚的罩袍和直裾,督主穿这种绛红最是好看……”
“好。”他说的话,容诀都笑吟吟记着了。
一直到菜上来,殷无秽才停下絮语。容诀陪他一起吃了饭,少年的情绪始终都很高昂。
不多时,徐通凉也回来了,他向容诀禀告:“督主,属下查到他们的行凶之地了,已经通知了都察院。那边也派人过来,说案情有重大进展,请督主回去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