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和陆温言回到了肖家。
她立即便将找到出口这件事告知了胖球,胖球高兴的不得了,想着立刻便撕下管事的这层伪装,随着沈年年一起离开。
但沈年年却阻止了它。
胖球很是不解,它问沈年年:“为何咱们不走?”
寻了这么久的出口,好不容易找到,还不麻溜的离开吗?
“解开此局。”沈年年却脸容肃然,道:“化解执念。”
胖球依旧不解,但沈年年却告诉它:“真正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那些无辜之人,不该背负着如此恶果,循环往复。”
胖球还是没有听懂沈年年的意思,只是沈年年说不离开,它便也就没有再对此质疑了。
它只与沈年年说:“这管事当的太累了,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当这管事?”
沈年年闻言,轻笑一声,她道:“现在。”
“现在?”胖球眼眸一亮:“当真?”
沈年年点头。
胖球兴奋的跳了起来:“芜湖!终于可以不假扮这劳什子管事了!”
他立刻撕下管事的这层伪装,化为自己的原形,飞在沈年年的身侧。
陆温言视线落在胖球的身上,只一瞬便又移开。
胖球只觉周身一凉,自觉的又往后挪了挪,离得沈年年远了些许。
两人一蝶朝着肖府院中走去,沈年年让胖球领路,终是找到了肖家夫人周楚楚的院落。
周楚楚住在东院,她每日吃斋念佛,抄写经文,整个院落显得很是雅致。
但纵然是如此,还是掩饰不住那股冷清之气。
沈年年一路前去,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
自她找出那出口之后,再回来,她便发现了这个境域之中的其他人明显无视了她的存在。
或许于他们眼中,她已然是离开了此境域之人,只要是离开了此境,便是虚无之人。
但这也仅仅只是沈年年的猜测,一切还是得在见到周楚楚后,才能见分晓。
沈年年与陆温言进入了东院,一刹那间,东院的下人便都呈现停滞的状态,如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连树上正掉落的叶子,也漂浮于半空之中。
沈年年与陆温言对视一眼,便听陆温言道:“或许在我们触及出口的瞬间,她的意识也醒了。”
沈年年了然,若是真的像陆温言所说,那么他们一路上通行无阻,也是因为周楚楚的缘故。
她知道他们会来寻她,但她的这番反应……似乎也是在告诉他们,她的决定。
屋门无风而自开,漆黑的佛堂内,一个穿着深蓝色华服的妇人端坐于内。
天明之际,日光还未冒出头,屋内妇人的面容,也让人一时难以看清。
屋内传来佛珠转动的声音,妇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也随之于空气中散开。
她问道:“既是寻到出口,为何不离开?”
与胖球的疑问,几乎如出一辙。
沈年年上前一步,踏步入内。
屋内熏香缭绕,雾气蒸腾,檀香之味随微风散开,而屋内的妇人面容渐渐显露。
那是个极为温和秀致的妇人,瞧着三十岁出头,面容安详,依稀可见年轻时是个极娴雅恬静的女子。
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多少划痕,却于她那几乎全白了的头发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沈年年有听过管事提及,他说夫人自从少爷死后,便整日关在东院的佛堂之中,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