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省办事向来霸道,李大监提前没有?做好一切准备,就只是抓个宫女?而已,没必要大动?干戈,随意找个借口就行了。
所以?面对虞宁的逼问,他只好随口胡诌,“证人是司珍局的太?监,他从李太?妃那处看见?的,李太?妃年纪大了,神志不清,那个叫花楹的宫女?过去?送药膳,一时起了歹意也是正常的。”
李大监让人将作证的太?监找过来,按着他的话给虞宁重?复了一遍。
虞宁对作证的太?监问了几个问题,随后笑道:“这证人做的可是太?不够格了,连日子都?记不清楚,我们药膳局有?明确的记录,十五那日,去?给太?妃送药膳的人不是花楹,花楹是十三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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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就是十三,过去?好几日了,记得不太?清晰。”作证的太?监急忙补充。
虞宁笑了,盯着李大监阴沉的眼睛看,缓缓说:“李大监确定这是李太?妃的凤钗吗?我瞧这凤钗的样式金贵,应当不是寻常物件,首饰发放皆有?记录,不如?去?翻翻司珍局的记录,看看这凤钗是何年何月产出,到底去?哪位贵人手中。”
司珍局的女?官就在殿里,此时都?低头不语,装作听?不见?。
宫里的头面首饰都?是有?定数的,宫里主子少?,这几年产出的金钗子都?去?了哪里一清二楚。
李大监不敢接话,因为这凤钗是长公主临时从头上拔下来的,他拿了之后就去?抓人了,根本没想这么?多,况且也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要追根溯源。
“东西在就是物证,何必大费周章去?查那些?东西呢。”李大监讪讪道,他对着虞宁干笑,阴恻恻地看着她,“谢司膳,况且还有?证人看见?了,是万万错不了的。”
“哦,有?物证证人就行?那这样,刚刚是我记错了,我们药膳局的记录上,花楹这个月压根就没去?过太?妃那里送药膳呢,这是我们药膳局的物证,而我们几人都?可以?是花楹的人证,我们给她作证,她根本没去?过太?妃那里,定是这个太?监眼花看错了,李大监你看这个说辞可以?吗。”
要说不讲理,虞宁也是会的。
李大监抽抽嘴角,目光阴沉,“谢司膳莫要说笑了,这事内侍省已经上报长公主那边了,陛下将内侍省交由长公主管理,上报过的犯错宫人还需审问,岂是能随意放人的,一切还需长公主殿下定夺才是。”
这是讲理说不过,直接搬出权势压人了。
“这等小事,何必麻烦长公主呢,长公主在宫外,进出不方便,不如?直接去?回了太?后娘娘,李大监以?为如?何?”
其实这事说到这里,真?相大家差不多都?清楚了,花楹有?没有?真?的偷盗,大家心里都?有?数。
张尚宫最后拍板定案,终止了这场闹剧,“既是误抓了人,那就请李大监快些?放回来吧,莫要让人再受委屈了。”
“……是,张尚宫说的有?理。”
最后,李大监实在说不就出来话,抬腿就给了作证的小太?监一脚,恶狠狠骂道:“你个不长牙的东西,什么?看清楚就敢乱说,害得人家进宫正司走一趟,看杂家回去?怎么?罚你!”
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骂完便对着虞宁赔笑,承诺一会便将人放了。
*
另一边,长公主府摔碎了好几个茶盏瓷器。
李亨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万千宠爱长大的,他无法无天惯了,这些?年仗着家里没少?做混事,但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没有?人会与他作对。
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谢神悦。
山野村妇,也敢与他作对?
李亨正生着气,不一会亲姐姐李昀锦便来了。
“呦,正气着呢?”
“姐,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李昀锦端着姿态坐在椅子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哪能啊,我是来给你出主意的啊,怎么?,那个撞见?你偷qing的宫女?没除掉,被谢神悦多管闲事给护下了吧。”
私通后宫女?眷是大罪,无论?这个人是后妃还是宫女?,都?是要命的事。
李亨横眉竖眼,对‘私通’两个字极为敏感,但听?李昀锦如?此说,他只好忍着怒火问:“你有?什么?主意?”
“我和谢神悦有?仇,她害我丢了郡主的名号,我自然要报复,现在她坏了你的事,正好我们一起,报了这口气。
月底就是为李朝使臣办的洗尘宴,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第52章诬蔑
为了?庆祝花楹平安从宫正司回来,杜若几人下厨做了?几个菜,虞宁也将从家里带回来的吃食点心都摆了?出来。
“如果没有司膳大人顶着压力救我?,此刻我怕是真的回不来了。”花楹双眸含泪,一回到了?药膳局就跪下给虞宁行了大礼,声音诚恳,“多谢大人,花楹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大人救了?我?一命,花楹以后愿为大人做牛做马,以报答救命之恩。”
“可千万别说这些,你是我?手下的人,为你求一个公道也是我的职责。”
杜若几人也是双眸湿润,真心为花楹高兴。
几个人在院中的石桌上旁坐下,虞宁问起事情?始末,花楹便将前?几日?在御花园看见李亨的场景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