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召奴婢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还是奴婢的父兄有了着落?”
她刻意放缓语调,听起来却还是带着生硬。
鞠礼未成,已经有一双大掌将她拖入怀中。
熟悉的竹香冷冽,热气在发顶喷洒:“没事就不能寻你?”
“姑姑就不觉得,我是想你了?”
谢仪身体一僵,迎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时,发现崔简之的眼里盛了很多种她说不清的情愫。
“公子说笑了,奴婢有自知之明。”
她的声音轻缓,却不卑不亢。
只是看着她,崔简之就感觉心底堵了许久的郁气被双无形大掌一扫而空。
那双古波无平的杏眸映入他眼帘,像是一场盛大的无声邀约。
崔简之喉结微动:“那姑姑的自知还是不够透彻。”
“至少在我这,你可以永远是例外。”
他上扬的微调像是猫爪在谢仪那根名唤理智的弦上轻挠,想逃,却被男人的双臂紧紧禁锢。
“你父兄已至岭南。”崔简之用最轻而易举的方式划破了谢仪所有防备伪装。
岭南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他们一家时隔多年,终于能够重逢了吗?
又惊又喜的滋味弥漫谢仪心间,她情难自禁地一把攥着对方袖口:“真的?”
可还没来得及欢喜过头,就有盆冷水将她迎头浇灭。
“岭南那边关隘难过,谢家人毕竟是罪奴之身,我的人替他们所伪造得假身份过不了这一关。”
罪奴两字深深映进了她心中。
她当然想将烙印从此从谢家人的身上去除,可这只能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