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令人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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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这段时间,紧锣密鼓的行程中,陆徽时偶尔会在间隙打个视频回来。
不定时,也说不上几句话。
看得出他很忙,视频的背景经常是车内,或者是商务休息室。
熬过经期头两天,沈今懿又变得生龙活虎,视频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做着自己的事情,修片或者画分镜。
后面两天,她主动给陆徽时发消息的频率也高了一点儿,会分享些日常小事给他。
比如她把自己的手持化妆镜打碎了,找来材料,用碎镜子拼出了一幅鲸鱼图;比如羔羔半夜偷吃猫条被她抓了个正着;比如陈妈做新菜品翻车把锅烧穿了一个洞……
两人空荡荡的对话框,终于有了内容填充。
持续一个星期的谈判,经过多次斡旋,在周四的下午达成一致,敲定合同。
工作收尾,陆徽时参加了合作方在下榻酒店筹备的庆功晚宴。
不管谈判桌上如何寸步不让,紧紧相逼,此时大家都穿上文明体面的皮囊,谈笑风生,风度翩翩。
前半场结束,陆徽时和相熟的老局长一同离场。
老局长看到门口接送他的车时,以为他还有不得不赴约的应酬:“嗯?谁这大晚上,谁还这么折腾你?”
陆徽时站在灯下,深色西装深沉矜贵,淡淡一笑:“准备回去了。”
老局长想到他新婚燕尔,了然地笑笑:“成家了就是不一样,好好好!”
酒店的糕点师技艺精湛,蝴蝶酥做得一绝,老局长把给自己小女儿带的分出一盒给陆徽时。
“来,给你的小媳妇儿带盒点心回去,别看东西小,份量可重着呢。知道你走哪儿都记挂她,心里指不定会多高兴。小姑娘啊,都是从这些小事里看你重不重视她。”
“您说得对,晚辈受教了。”
车内已经有了一份糕点,但陆徽时没有拒绝老局长的好意。
落地京市已是新一日的凌晨,寥寥几星灯火装饰着幽沉的夜,迈巴赫披星戴月,奔驰在空寂宽阔的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