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安被他这硬凹文艺的比喻给气笑了,“还追梦的翅膀呢,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真希望哪天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要照顾你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江修临最忍受不了他爸一天到晚用智障来形容他,搞得他真的智商很低一样,登时就撅起嘴来,很不服气反驳道:“我好歹也遗传了你的优良基因,就算脑子不好使,也不可能成为智障吧。”
“别在这儿跟我继续瞎掰扯,等你出院了就把东西收拾收拾,去公司把解约手续啥的都签好,家里养你一个闲人绰绰有余,我也不指望你能赚什么钱给我养老。”
“爸!”
江修临急的大叫起来。
他看得出来,他爸这次是认真的,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他心里一阵紧张。
舆论攻击没压垮他,他亲爹一句话就把自己演绎生涯给断送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眼见着父子两人就要在病房里吵起来,万辞看不下去了,抬了抬手,打断他们:“江叔,我能插句话吗?”
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齐齐望向女子的方向,江华安秒变脸,笑呵呵地说:“万辞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江修临还沉浸在怒火中,兀自往墙角里退了退,拿被子给自己裹得紧紧的,扭过头,不想跟他爹说话。
本以为万辞也会跟他爸一样站在同一战线,没想到对面的人开口却是:“江修临,告诉我,今天演戏的时候,你当时的具体情况。”
男人一顿,有点儿不太敢相信万辞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眼神里满是清澈的愚蠢:“我吗?”
万辞没开口,但那无语的眼神却仿佛在说:“这房间里tmd还有第二个叫江修临的人吗?”
江修临很快反应过来,坐直了身体,然后眨眨眼,回忆着说:“就是今天在拍弹钢琴戏份的时候,我忽然有种错觉,我仿佛曾经也有过和谁一起弹破旧钢琴的经历。”
“那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我实在是分不清,是我太过于入戏而幻想出来的场景,还是我真的经历过。”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就像是一下子被拉入了漩涡里面,缓和了很久都没能走出来,我那会儿特别的恐慌,听不到任何东西,大脑也无法思考。”
万辞听完,沉声问道:“之前有没有这样的状况?”
江修临摇头,还有点不大确定:“之前没有。好像就是自从上次磕到头以后,经常会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但是这次,困在里面动弹不得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万辞点点头,又是好一会儿没说话。她独自斟酌着什么,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
江修临一看她那神色,就知道,完了,这人肯定是要和他爹一样,认为自己状况很糟糕。
他爸又是那么相信万辞,只要她也劝自己退出娱乐圈,自己演艺的这条路绝对是走不通了的。
都怪自己这张嘴,干嘛说的那么毫无保留,稍微描述的轻一点不就行了。
他恨铁不成钢,只想使劲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江叔,让他继续闯吧。”
万辞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平静,说出的话却像是扔了个重磅炸弹,把人打的措手不及。
江修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简直不敢想象万辞居然会帮他说话。
他看到他爸脸色僵了一下,江华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话都打结巴。
“万辞,他这……”
万辞垂了垂眼皮,异色的漂亮瞳孔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让人看不清蛇一般的眼眸里盛着什么。
“他没问题,”女子转动了右手中指的戒指,像是在主持董事会议一样从容淡定,“戏也快拍完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