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鸢羽便跳开来去,坐到胡婆婆的身边。
项离玦看着萧鸢羽那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胡婆婆看了看项离玦,又看了看一脸没有好脸色的萧鸢羽,忽地笑了:“姑娘,人有的时候,缘分来了,你挡都挡不住。”
萧鸢羽的脸“唰”地红了,忸怩地撇过脸:“胡婆婆你说什么呢。”
“哈哈。你们年轻人,这样子的情况老身我见多了,还望姑娘要仔细斟酌,莫要到时候后悔。”
入夜,顾嘉晟将项离玦迎进一间最大的营帐里。此处的房屋大多损坏,即使没有损坏,也都是摇摇欲坠,实在不安全地很。其余的灾民和官兵民工,也分别住在各自的营帐里,只是相比项离玦的那间,简陋许多而已。
项离玦和顾嘉晟并排站在营帐前,吹着夜风。初春的夜晚还是凉风习习的,项离玦不由得拢紧了身上的披风。
“当地居民多住窑洞,这一地震,山体滑坡,什么东西也没有了,还导致了黄河河道堵塞。现在看来华县是没什么人了,应该先将这为数不多的百来个人先安置到其他县。这批人人数不多,想必那些县能够接受。接下来,应该处理黄河河道堵塞的问题。你还记得那本书中,潘季驯曾经记载过一个方法吗?”
顾嘉晟恍然大悟:“殿下,你是说束水冲沙法?”
“对,那些堆积的淤泥,靠人工去挖,估计几年都挖不完。收紧河道,加大水的冲力,就可以把何底的泥沙冲走,所谓‘水流沙中,沙随水去’,就此大功告成,若是担心水流冲力不够,还可以调集四周湖泊水库积水统一开闸,冲击泥沙。”
“殿下英明。可是殿下,这黄河向来是更经常发洪水,殿下收紧河道,这······”
项离玦皱了皱眉,随即释然:“分洪。事先选择一个低洼地区,当洪水过大之时,即打开该处堤坝,放水进入,以减轻洪峰压力。”
“是。属下明日即刻去办。”说罢顾嘉晟告了个辞,转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项离玦望着顾嘉晟远去的背影,忽然看见一袭蓝衣走在荒原上的萧鸢羽。
项离玦皱了皱眉,飞奔过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萧鸢羽的身上。
“你怎么不披一件外套就出来了,知不知道初春的夜风最是磨人,很容易生病的。”
萧鸢羽呆呆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是你的债主啊!”项离玦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道。
萧鸢羽突然想起胡婆婆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她当时笑得很有经验:“姑娘,那小子,多半是看上你了。”
看上,是喜欢的意思吗?萧鸢羽想不通,不过自己对他的态度是有点过分了。虽然说在江湖上遇上不重要不熟的人是,就是如此强硬霸道的态度,可是如今,自己与他,也算熟了吧?
“可是,既然是债主为什么你还要对我那么好?”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不对你好,你就被人欺负了。你被人欺负了,万一受了伤,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债,谁还?”
萧鸢羽抽了抽鼻子,这人说话。前面说得那么好听,后面……
“原来你是担心没人还你债。”似是在冷风中吹得久的缘故,声音有些嘶哑,听得让人心疼。
“你的声音。你还是进帐吧,别在外面吹冷风了。注意些自己的身体,风寒也不是小病。”
“别对我那么好。你是有目的的,我担心因此依赖上你,我还不起。”
“我倒希望你依赖上我。”项离玦看她似乎没有进帐的意思,思前想后,直接扛起萧鸢羽,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你做什么?”萧鸢羽大惊失色,却又挣扎不得出。
“帮你弄进营帐,你再这样站下去,找了风寒,好玩啊?”
“那你也应该扛去我的营帐,你走的,明明是你营帐的方向!”
项离玦狡黠地一笑:“啊,是我记错了。也不对,你是我的娘子,我走我营帐的方向,也没错啊!”
“谁是你家娘子!”
“你欠下的东西是要以身相许来还的。”
“流氓,快放我下来!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