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输血袋。
肉眼可见很粗的金属注射器,将麻药注射入腰椎间隙,整个注射过程异常疼痛。
麻药迅速见效,但是痛觉并没有被麻药完全掩盖,我依然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
肚皮之下,蛇胎蠕动的形状清晰可见,沈晨曦手中拿着注射针器,对助理说摁住蛇胎,他要尝试往我的肚子里打药。
几个人开始来摁我的肚子,如果没有刚才打的那一针麻药,恐怕我此时会被活活疼晕过去,实在太可怕了,眼前的一切跟噩梦一样。
肚子里的蛇胎开始疯狂地在我的肚子里涌动,几个人合力也难以摁住它。
虽然痛感减小了,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肚子中滑动的感觉。
手忙脚乱间,我分不清是谁喊了一句。
“蛇胎好像要出来了!”
我眼前终于一黑,昏死了过去。
等我的意识再次回笼,睁开眼,陌生的卧室,头顶悬挂的吊瓶。
房间内是水泥地面,床对面一个图案很土的白色大衣柜,旁边是一台正在工作的悬挂式空调,颜色有点发黄,出风口安装着挡风板。
“小狐你醒了?”
我只顾着打量房间内的布置,忽略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
“柳章?这是哪里?”
“一个好心为我们提供住处的农户,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我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痛地厉害,像久旱开裂的土地,点点头。
“嗯。”
柳章去为我倒了一杯温水,里面的水量只有一个杯底之少,然后扶我坐起来,一点点喂我。
“慢点喝。”
喝完杯里的水,嗓子湿润了不少,但我依旧感到很渴,柳章说我昏睡了数天,不能一次性喝太多,等会他去让这家的女主人为我煮点白粥垫垫肚子。
“秦渊怎么样了?”
“被天雷劈死了,魂飞魄散,我们正在清剿他的残余势力。”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紧,意识却恍如做梦一样,没有半点真实感,我不相信秦渊真的会死。
柳章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的生育能力保住了,当时的情况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对我来说损伤不算太大,因为我的自愈能力强。
“季丛呢?他被你们救出来没有?”
“那个秦渊的双胞胎弟弟,已经回京都了。”
我有些恍惚,柳章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告诉我这是我生的女儿。
我生的分明是条蛇,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正常婴儿的模样,皮肤粉白,眼睛很大,在襁褓里蹬着脚挥着小手望着我。
柳章问我要不要抱抱她?
我突然回忆起生她时遭的罪,顿时恶心又害怕,难以想象我才刚满十九岁,就生了一个孩子。
“拿走!我不想看见她!”
柳章有些意外我的反应,他只好把孩子抱下去了。
我喝了小半碗白粥,沈晨曦的助理来为我拔了针,我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院子里的农妇和她放暑假的女儿正坐在一个不锈钢大盆前,弯腰在大盆里用水淘洗蘑菇,那种蘑菇又小又白,和很多杂质树枝飘在盆里,看起来很难清理。
农妇热情地和我聊了一会儿天。
晚上我吃到了美味的炒蘑菇。
可能这几天昏迷把觉睡晚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隔壁忽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那个小崽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