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胆识跟机会或许会时常地绑在一起,来不断地试探一个人的能不能抓得住往上攀登的绳索。
或许,傅景麟他自己也不晓得往后如何,但当下,他就敢拼尽自己手里应有的筹码,尽可能赢得最大的机会,
他若一直不被心里的恶个吞噬,权臣、名臣,青史留名会有他的重彩一笔。
“不管她向着外邦,还向着中原,只要她还是布哈雅,咱们就不会输,”
布哈雅从外头回来之后,便对孙依依笑了笑之后,不做他言又回到马车里头坐下,
等着孙依依跟道长在外头说完话,再进来时,她手里端了一杯热茶。
“试试看,这还是我从先前阿滢那里得来的,她惯喜欢这样的清茶,闻着香,马车里头坐得久了,喝一点儿也精神会好一些,”
布哈雅闻到面前的清茶香,不由自主地抬手接过,等回神之后又不好放下,
便是动作有些僵硬的入口,茶微微的苦涩,回甘却清甜,她在中原生活这么些年,
也晓得像这般的茶,估计一片叶子都是他们这些人家两一月多的口粮。
“我以为,你会给我外邦的茶,”布哈雅轻声说道,
孙依依没想到布哈雅竟会这么说,不过随后一想,也懂得她何意了,
这大概就像京都前两年的闹剧,官宦人家的夫人在半路生了个孩子,
最后因抱错,真千金便落在乡野,假千金去了权势人家,
后头即便晓得了真相,真千金被养得不知规矩,假的那位书画样样都齐全。
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养在身边数十年,并且外在有美名,颇有面子,
一个是亲生的,却是乡下来的,更瞧着没任何学识,还带不出去。
可没人知道那位真千金她如何的苦,人生路,不是她选的,
养父母觉得对不起她,让她走,想认回自己家的亲女儿,
亲生父母觉得她在乡野长大,没面子,可又不好不认,两边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布哈雅跟那位姑娘何其的相似,她是外邦的人,可从小便在中原长大,
然而她骨子里流着外邦的血,中原的人自然要防着她,怕也是有异心。
就算她在外邦这处,可她常年都在中原,谁又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中原人了呢?
孙依依突然就懂得了刚刚,道长为何那般说,
因为道长跟傅景麟都晓得,布哈雅不可能再回到中原了。
“这茶每个人惯爱的都不同,我们通州那边吃茶,真正的连茶叶一块吃下去了,”孙依依把话题带上茶上头,不去说什么中原外邦,
她一开口气氛倒不那么冷,偶尔布哈雅接得上两句话。
马车往外头走,天色渐暗,过了几道蜿蜒的路面,山丘也大了一些,
先前所瞧见的鲜美草地,一些的河流,在此处慢慢地就变得更少,再往前走,草地也渐渐地少了一些。
不多时,听到一阵轰隆隆马群奔跑的动静,随后又有高声外邦汉子打呜呼声,孙依依心里暗道,果然来了,
“别慌,我雇的这些护镖的人都是老手,咱们别下去分他们的心,”
孙依依按住布哈雅,要掀开车帘往外看的手,
只听到耳边有厮杀,以及那些外帮大汉冲杀的声音,心里一紧。
可又忍不住地浴血沸腾,也想拿起刀,恨不得出去砍两刀,才能平复着心里这一股激动,
这些人还训练有素,手上拿的刀剑都不是平常之物,高头马也像是精心养着的。
双方不打个招呼冲杀,她雇的这些人多数都是江湖人士,功夫不错的,
可在看到孙仰承也拿剑去加入战斗时,就晓得她聘请的这些人不敌。
“道长,怎么办!”
道长还老神的闭目坐在主位上,不声不响,外头的刀剑他根本就不曾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