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汉还没有反应来时,就已经有衙差走到公堂之外,
把他给从人群当中请了出来,老汉有些抵抗,被拉到公堂前头,
无人压着他跪下,他自己个在衙差一放开,他扑通跪下,
“老伯,本官今日就让你问,”张译则道,心里更是暗骂这些小人。
公堂外头,不少人都期待着老汉开口问,
听着外面不断地催促,被架在半空的老汉,不得已声音干哑地问起,
“你们……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大家都看着的,要此时不说,当真就要被砍头,”
“也别说什么,到了阎王殿有判官大人辨别是非,那都死人才做的,活人可就记住你们全都是心狠,让、让你们父母兄妹如何在人前挺直腰板!”
阿滢发觉好像所有的人,都比她聪明,
方才她瞧着,这说话的老汉,是一副憨厚的样,
可如今说起话来,那当真绵里藏针,不见针,能扎入皮肉的疼得厉害。
什么‘当真要被砍头’,又活人,死人,再提及家人这弱点来,
如是满春他们心里还含着怨气,估计就要顺着这人的意思来了,
阿滢叹气……
“谢谢老伯,可我跟我叔叔的确罪孽深重,当初世子妃与世子爷年少陪伴,青梅竹马,我却又因自己的那点贪图享乐的心思,害得世子妃差些没了命,”
“如今的后果,我与我叔叔要承担,世子爷当初没取我与叔叔的命,让我们偷活了这么一两年,也世子爷的仁慈,”
“这些日子,每晚刚闭上眼睛,就是侯府大火,也像是烧得我皮肉痛,你瞧瞧,我胳膊,都是我抓的,我再也受不住,想着早些日子得个结果,”m。
满春口齿清楚说道,她说这话没有人会怀疑她疯疯癫癫,
在她挽起衣袖,让老汉看着她胳膊,就是老汉一个男人都吓得脸色发青,
任谁瞧见,那本应该是布满血肉的胳膊,此刻竟然有着几道深可见着血肉的血沟,
跪在地上的老汉,面色清白,口舌像是要被冻住,心慌乱地跳动,胸口都要装不下了。
而在满春说了之后,阿滢又听到公堂之外,其他人在小声地说道,
“这哪里像疯癫,瞧着她说话有理有据,”
“是啊,哪里像是疯子,估计当真受不了害人的心思,睡不着,你们可不晓得,去年我家媳妇让她宰了一只鸡,年尾她看到鸡都手在抖,晚上睡不着,更何况就要害人性命。”
“老伯,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问问旁边的玉姑娘,”
坐在上位的张译则,好心地再给老汉一次机会,
免得又在说,他把人给挤下去了,自那贪赃枉法的人,
他可背不起这么大的名头,要被他爹晓得了,骨头都要给他打断两根。
老汉发抖起来,他也明白,现在希望都在旁边这人身上了,
“玉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现在一定得说出来啊,大伙儿都看着的,这时要闹大了上头的那些大官才都晓得,一定会能还你一个公道!”
“你如是背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入了牢房再出来,还有好的吗?上面的人晓得了,才能救你一命啊,”老汉说得一字一句,眼睛瞪瞪地看向玉馨。
阿滢到也看向玉馨,想着,她能说些什么话来,
她如今的处境,有傅景麟在其中逼迫,
在听着这老汉话,若有所指……
“这人……”阿滢抓着傅景麟的胳膊,让她有些起急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