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但柳南絮向来洒脱豁达,对揽月的感情又是才开始,还没有那么深厚,她只是觉得既然心里喜欢,就要跟揽月说明白,但现在揽月拒绝了自己的心意,她也不会纠缠不放,这段感情她也会慢慢放下。
她的干脆利落让揽月心中五味杂陈,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隐隐的失落,不过揽月现在也没心思考虑太多,见柳从文将人解决的差不多了,便收起心中不该有的想法走过去:“劳烦柳大人了。”
柳从文摇了摇头,从地上的尸首里捡出几块令牌:“这些人都是宫里的。”
柳南絮震惊地瞪着揽月:“你到底什么人?为何会有宫里的人来杀你?”
揽月没吭声,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一遍:是禁卫军的令牌,果然禁卫军也已经投靠了三皇子,京城的形势想必很严峻!
这时,云聿和云暮从远处匆匆赶过来:“公……主子,您没事吧?”
揽月目光复杂的打量了二人一眼:“没事,回去吧。”
云聿问道:“尸首怎么办?属下已经联系到人,棺材马上就能送到。”
“自会有柳大人安排。”揽月冷着脸大步走下山,刚到山下,浮云带人走过来,直接下令:“将云暮抓起来!”
云暮大惊,立刻就要反抗,但身边的云聿下手更快,三两下踹在他的膝盖骨将人一扭便绑住了,柳南絮问道:“要帮忙吗?”
揽月摇头:“今日相助之请我改日再专门登府道谢,抱歉,现在有些家务事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直到回到住处,云聿才一把将云暮扔在揽月脚下,揽月冷冷问道:“从何时开始的?还是你一直都是?”
云暮低头笑起来:“公主,您怎么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你们四个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心腹,我不想怀疑你们任何一个,但这次来岭南的杀手对我的消息了如指掌,包括前几次刺杀,我几次遇险竟无一个暗卫出现救驾,显然我的身边出了叛徒,而且这个人能调动我的影卫,除了你就是云聿。”
云暮明白了:“所以今天是公主设的一个局,您故意分开我和云聿,又分别派浮云和朝露暗中跟着监视我们,我却上当了。”
浮云气怒道:“公主还生怕冤枉了你跟云聿,一再的要求我们必须找到确凿证据,不惜以身犯险,要不是刚才我一路跟着你,看见你传消息,又顺藤摸瓜找到剩余隐藏的那些杀手,我们都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会背叛公主,云暮,你对得起公主对你的信任吗!”
云暮低头闭上眼睛:“事已至此,我没话可说,我本就是崔家送到公主身边的,所以不算背主。”
揽月握紧拳头,咬牙问道:“所以当初皇兄会死,是你配合崔南希的?”
她的皇兄不会随意相信其他人,不可能贸然就带兵重进猎场,之前她被自责和悲痛压的喘不过气,所以没有细想这其中的蹊跷,直到来了岭南,她逐渐冷静下来才在心里开始思索复盘。
她一直想不通,自己虽然喜欢崔南希,但皇兄跟崔家不对付,崔南希即便能偷盗走自己的印信,但若没有自己的心腹将印信送到皇兄面前,皇兄是绝不可能上当的,除非这个人是皇兄跟自己特别信任的。
事到如今,云暮也不狡辩了:“没错,是我亲自给太子殿下送的信,有公主的印信再加上我这个心腹,太子殿下才会上当。”
一旁的云聿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拳头接连落下:“畜牲,你忘了当初你遇险,还是太子殿下救的你性命,你竟恩将仇报,投靠崔瑨那个禽兽!”
云暮任由他打着自己:“我从小就是被崔瑨当棋子培养的,我家人都在崔瑨手里,我知道自己对不住公主和太子殿下,公主杀了我吧!”
揽月红着眼睛踉跄了一步,直到今天,皇兄的死依旧是她走不出的悔痛,浮云和朝露担心的扶住她:“公主!”
揽月摆了摆手:“我没事。”
垂眸冷淡的看了云暮一眼,揽月终是凉了心:“悄悄处理了,别让人看出破绽。”
云聿拽着云暮下去了,揽月挥手将朝露和浮云也打发出去,一个人安静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朝露几人担心的守在门口,正急的团团转,揽月开门走出来,几人心里一松连忙迎上去:“公主!”
揽月已经换了衣裳,收起昨日的情绪:“我去刺史府一趟。”
她到的很早,柳刺史一家还在吃早饭,柳南絮见她进来赶紧放下筷子,走过来担心道:“你没事吧?”
昨天那情形,她已经猜到揽月是被手下背叛了,揽月摇了摇头,看向柳刺史:“我有事想与刺史大人聊聊。”
柳刺史站起身:“去书房吧。”
见两人走远,柳南絮转了转眼珠子,回头对柳夫人说了一声:“娘,我吃饱了,先去衙门了!”
说完往府外跑去,直到出了柳夫人的视线,柳南絮才连忙转了个方向,往柳刺史的书房偷偷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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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柳刺史关上门,向着揽月跪下:“臣柳致远参见安昌公主!”
揽月问道:“你是从何时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一直都知道?”
柳刺史含笑抬起头:“公主,您当真不记得臣了?”
揽月眯起眼睛,柳刺史叹道:“那公主可还记得,陛下年轻时隐姓埋名去宫外游历,曾在宫外结实了两个好兄弟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