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一下这两支声轨,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正午过分热烈的太阳晒得连夏头疼,他在驾驶座上趴了好一会儿,难受的劲儿也没得到一点缓解。
更何况还有刚刚瞿温书给他的一肚子火,让连夏本就不爽的心情越发雪上加霜。
现在开车上路无异于要做马路杀手。
连夏琢磨了一小会儿,一个电话拨给宋勘。
宋勘和几个朋友约了个酒局,才坐下没多久,酒还没开,手机先响了。
来电人连夏。
可偏偏这个来电人二十分钟前才鸽了两人的见面。
宋勘的目光停在手机上半晌。
引来对面几个公子哥儿的调笑:“小情儿查岗?还是前任挽留来了?”
要真是就好了。
宋勘突然冒出个这种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事,不认识的电话。”
来电的声音停下来。
连夏没有进行第二次回拨,陷入安静的手机就像是对面的那个人一样无法捉摸。
青春靓丽的会所小姐端着洋酒托盘在宋勘面前坐下,伸手端起高脚杯凑近他唇边:“宋总……”
宋勘挫败的吸了口气,拿着手机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宋勘有时候觉得,或许是因为这辈子自己欠的情债太多,上帝可能才故意派了连夏来惩罚他。
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主动拨给连夏的第一通电话也久久没人接听。
宋勘只能又拨第二个,再拨第三个。
直到第十七个电话。
连夏才格外虚弱的传来一道声音:“宋勘,我要死了。”
宋勘猛地一愣。
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连夏的语气可以是放肆的,放浪的,也可以是狡黠的,诱哄的。
却从没有这样轻而浅的。
像是垂死的柔弱的小兽,躲在树丛里小心翼翼又疼痛的舔舐自己的伤口,又企图伸出细细的抓钩寻求一点点抚慰。
而人类却只要随意的伸手,就能将他困于掌心。
宋勘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重锤一击即离,让他瞬间连呼吸都有些发烫而蠢蠢欲动:“你在哪儿?”
“我头疼,全身都疼。”
连夏连语气都是奄奄一
息的,每个字都说的用力,却还是只能吐出一点点声音。
但这个人大概骨子里就有着天生的恶劣基因,这时候依旧能努力甩锅。
连夏道:“你不接电话,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最大嫌疑人,做鬼都不放过你。”
宋勘:“……”
在b市以宋家的地位和圈子,虽然有过无数个约会对象,但宋勘其实从没哄过人。
但现在他哭笑不得,低声下气的站在会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像哄孩子:“对不起,宝宝,刚刚太吵了没听到。我来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