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念初还要继续发挥,他赶紧摆手制止,声音带着不容挑衅的威严:“你先别闹。”
沈念初正要出口的一长串字被硬生生憋回去,差点被噎住。
沈知州瞟了一眼跟着沈鸢一起赴宴的侍卫。对方碍于沈念初这副激动样,没有开口,只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沈知州立马怒了,厉声命令:“快说!”
侍卫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解释:“顾大学士和赵御史家的千金说大小姐不配做侯府嫡女,
她们不认。大小姐认为她们冒犯侯爷和贵妃,就命人给她们掌嘴,直到认错。”
沈知州懂了,里面有猫腻。
他目光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满脸哀怨的沈念初,皱眉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我去看看她。”
说罢便要走人。
沈念初刚想叫住他,沈知州自己突然转过身,神色失望中带着几分无奈,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念初,你出门在外,该多维护自家姐妹。”
沈念初被惊得说不出话,爹竟然如此不维护自己。以前爹虽然不爱管她,但一向做什么都依着她。
她不觉得自己这次有错,明明是沈鸢抢了她的位置。她的好姐妹替她打抱不平,反被沈鸢教训。
爹怎么能维护仗势欺人的沈鸢呢?没等她反应过来,沈知州已经走远了。
他去沈鸢院子的路上就听丫鬟说大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中。
一进房门,果断先关心女儿还好不好。
沈鸢拉着沈知州在桌旁坐下,乖巧地给老爹斟上茶水。双手捧给他,笑得俏皮又甜美:“爹,你喝茶。”
沈知州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但女儿这番举动让他甜到心里。
这么可爱的阿鸢,怎么可能无故惹事。她不被人欺负就好。
沈鸢淡定地将宴会上的事仔细同老爹讲了一番。
然后轻咬着唇,目光怯怯地看着他,一脸无辜懵懂样:“爹,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啊。”
沈知州摸着她的头,目光充满怜爱,笑得颇有几分傲视群雄的霸气:“她们冒犯侯府和贵妃,你教训她们理所当然。”
沈鸢一听心里更有底气了。以后自己侯府大小姐的地位无可撼动,谁想找她麻烦都不行。
然而沈知州又耐心提点:“不过以后若是在公主皇子们的府上,或者在宫里,还是别做得太过分。
不是爹兜不起,而是怕这些同样位高权重的人会当场对你不利。爹不在你身边,没人护着你可不好办。”
沈鸢觉得有道理,乖乖点头应下。
心里突然觉得奇怪,为啥今天大公主府的侍卫都没拦住她呢。
沈知州现在还生出另一层担忧。
不通六艺确实是阿鸢的短处。他觉得女儿有必要学一学。
他试探着问:“阿鸢,你想不想学学琴棋书画啊。其实这些东西学起来挺有趣的。爹可以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你,你要不要试试看?”
沈知州觉得沈鸢要是像以前沈念初那般哭闹着不肯学,他实在不忍心强迫。阿鸢才来侯府几天,哪舍得对她有任何要求。
哪知沈鸢立马抓住老爹衣袖,一脸兴奋状:“好啊好啊。我全都想学,我小时候还想上学堂呢。”
沈知州有些意外,但既欣慰又惭愧,想了想后提议道:
“你若是想去书院,爹可以安排你去京城最好的天府书院念书。里面的夫子有不少翰林院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