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上他儿子。
明天她得让人去查一查。
锦夜小腹有点坠胀,在房里坐了一小会,想想还是得去见人。
她换了一件米白色的过膝洋裙,样式简单,不会太敷衍又不会太华丽抢风头,只抹了点胭脂和口红,头发自然披下来,耳边夹一个镶碎钻的发夹,就下去了。
“那是小锦吧。”有师长太太惊讶,“两年没见,女大十八变,快认不出来了。”
这些师长太太们随丈夫在各地镇守,一两年不见很正常。
刘太太也道:“是啊,都说侄女多像姑,许姨太那脸也是苏城一绝了,小锦比她还要好看些。”
锦夜心里那个做贼心虚呀。
好在刘太太的眼神跟之前看她没什么不同,又一年多没见,凭一个后脑勺应该认不出她的。
魏太太笑着招手,“小锦过来。”
锦夜虽没怎么化妆,但五官精致,肤白胜雪,黑发如云,身子不是骨感那种,该瘦的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看起来乖巧柔软,好像很好抱的样子。
有两位第一次来督军府的公子哥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宁秀君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作为今晚的主角,自己竟被一个拖油瓶抢了风头。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看了魏良辰一眼,他在另一头的沙发上,靠着背,两腿岔开,恣意疏懒,和几个公子正聊着什么,没往这边看一眼。
宁秀君心头松了松。
但是,她对许锦夜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这时,宁秀君像被谁碰了一下的样子,“哎呀”一声,手里的红酒杯忽然倾斜,眼看就要往锦夜身上的白裙子泼过去。
谁知,锦夜刚好一个侧身走开跟一位师长太太打招呼。
于是宁秀君的红酒泼在锦夜身后的魏姑妈身上。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毛手毛脚。”魏姑妈是魏督军大姐。
如果把魏督军比喻成皇帝,那魏姑妈就是大长公主,一身暗绿色牡丹花旗袍,烫着手推波纹头发,嚣张气焰汹涌而来。
锦夜有时觉得,某人性子不知是不是随了他姑妈。
一样的张扬跋扈。
“家嫂的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我侄儿人中龙凤,别什么粗鄙的人都往家里带,以后生出歪瓜裂枣,拉低我们魏家整体水准,你就是千古罪人。”
宁秀君脸都黑了。
锦夜差点笑了出来。
刚才那杯红酒分明是宁秀君借故倒过来的,幸好她躲了一下,恰好魏姑妈在后面走过来,这下宁秀君踢到硬钉子了。
魏太太脸色也微僵,“大姐!”
其实被泼了点红酒也没什么,但魏姑妈跟魏太太姑嫂一向不太和,完全没收到,“难道你没听说,凌小姐快回来了吗?”
魏姑妈是亲凌派,想侄儿娶凌家女。
“那又怎么样?”魏太太是亲宁派,遵从宋老爷子的命令,想儿子娶宁家女。
魏姑妈笑了笑,“那当然是等一等啊。凌小姐不仅长得美,还是正儿八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还留洋,牛津大学高材生,通晓七门外国语言。
要生在古代就是皇后的命。
只会舞刀弄枪的野鸡怎么能跟金凤凰比?”
魏姑妈噼啪一顿输出。
宁家母女脸色很难看。
有几个督军是读书读出来的呢,都是枪杆子一枪一枪打出来的,宁督军小贩出身,更是大字不认识几个,是个大老粗。
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文化。
宁秀君也爱舞刀弄枪,自认为比怯弱的闺阁小姐,文质彬彬的才女更胜一筹,讨厌被说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