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却开不了口。凯斯垂下目光,用第一次看见我的那种眼神看着我。准确地说,是把目光投向了我的手腕。
到底是什么呢?他那表情复杂的脸,让我难以捉摸他的感情。我不明白为什么凯斯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苦恼,苦恼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和理由。
凯斯叹了一口气,突然把我的手腕松开了。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凯斯没有再看我,而是转过身去。
算了,你出去吧。”
我眨了眨眼,慌忙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背后的门后,手腕的酸痛才一下子显现出来,深红色的指印在苍白的手腕上触目惊心。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我轻轻地举起手腕,在上面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哈啊……”
我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疯狂跳动的心脏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我不得不靠在凯斯的房门上,闭上眼睛,等待心中的悸动平息。
***
嗯……”
早晨睁开眼睛时,我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呻吟,几经尝试后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但jīng神依旧一片朦胧。昨夜的记忆回笼,我呆呆地看了眼手腕,指痕斑驳的手腕上已经生出了一片淤青。我轻轻地摸了摸手腕,心脏怦怦直跳。在这片淤青消失之前,我还可以一直留住你的体温,凯斯。
我轻轻抿了抿嘴唇,一阵敲门声传来。我慌忙放下手坐了起来。果然是查尔斯来了。
您起chuáng了吗?要怎么用餐呢?皮特曼先生说他要在房间里就餐。”
是吗……?”
耳边传来了我充满失落的声音。我慌忙低下头,藏起了脸。
我会下去吃的,谢谢。”
得到了我的回答后,查尔斯离开了房间。我叹了口气,垂下了肩膀。
每天和凯斯共进早餐的餐桌一下子变得分外冷清,虽然是一天一次的共同进餐的时光,但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习惯。当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莫名的空虚感一下子袭来。
啊。”
就连叉子碰撞在餐具上的声音也一下子大了好几倍,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叹息。查尔斯站起来想要给我添满只剩一半果汁的玻璃杯,我拒绝了。在回房间的路上,突如其来的眩晕让我摇晃了一下身体。
我靠着墙喘了口气,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浮现。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少则一个月,多则几个月一次的这种感觉——发情期越接近,这样的症状就会越频繁。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随之而来的一些症状。我表情凝重地拿出了药塞进嘴里。和从前一样,比定量更多的抑制剂。
*
即使在上班的车里,凯斯也从没有正脸看过我。我假装在工作,看着平板电脑屏幕,毫无意义地反复打开又关上日程表。
沉默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更长、更难捱。我突然想起了前一天最后一次看见的凯斯的表情,有了些许温和的变化,但一回想起前一天的事情,心里就会浮现出不同寻常的滋味。
我动了动嘴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如果别人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问我理由的话,我大概率也不会回答,反而会觉得受到了伤害。而且这种事在刚进公司的时候经常发生。
你只是个打工的,我做什么不需要你过问。
他尖利的话语,或者是眼神的示意在我脑海里浮现。几次受到伤害之后,我选择了不再过问他的事情。幸好我还算是有眼力见儿的,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太大的负担。
但今天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我想起了娜奥米。这么一看,昨天晚上凯斯刚和她见过面。是那时候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应该不是吧,如果是这样,辉泰克会告诉我的。
我被口袋里的震动和铃声吓了一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艾玛,发生了什么了吗?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我疑惑地问道。艾玛很慌张地开口道:
对不起,延雨,上午有点事,我可能要晚点到。下午上班可以吗?早上要处理的事情我会通知给瑞秋的。”
没关系……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话,请随时告诉我,艾玛。”我认真地补充道。艾玛回答的声音很微弱。
谢谢你延雨,我会的。”
挂断电话,我转过头去,恰好和凯斯的视线相遇了。我尴尬地开口道:
呃……艾玛说有事要下午上班,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