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斌看得越发痴迷,严心却是越发嫉妒难受,领着女儿,把她的小手都捏疼了。
支书和大队长紧着喊后面来看热闹的村民,“都仔细着点呀,瞪起眼睛来,别把菜地、花草啥的踩坏了,培育起来不容易。”
大家忙看着点脚下。
陆老爹领着陆大伯夫妻往屋里去,众人就看到了一个小老太?太?。
只?见她穿着白色的细棉布斜襟褂子,下面是靛蓝色的裤子,裤腿是收口的忒别致,脚上一双和裤子同?色的单层小脚布鞋。
这?没啥,关键老太?太?打扮与?众不同?。
老太?太?挽着发髻,花白的头?发用水梳得非常整齐,带着黑色的波浪形发箍,头?发一丝不乱。更奇特的是老太?太?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框的眼镜,眼镜腿上还挂着条银链子,在耳朵底下颤悠悠的。这?还不算最?独特,人家耳朵里还塞着耳塞,两条线连着腰间的一个金属匣子,那派头?,真是……拉风!
老太?太?咧嘴一笑?,哎呀呀,瞅瞅老太?太?那口雪白整齐的假牙,真是齐整。
“老婶子,你身体?还好啊!”陆大伯没用陆老爹介绍,一下子就认出来,上前扶着方姥娘连声问好。
年轻时候方姥爷帮陆老爷子给他送过几?次物资,他见过方姥娘两次。
方姥娘嘿嘿笑?,“好,陆家大小子你也?好呀,还是你结实,跟你爹似的壮得像头?牛!”
陆大伯哈哈笑?起来,声音太?过洪亮,给方姥娘耳朵震得嗡嗡,她赶紧偷偷把盒子上的音量调小点。
陆大伯又说起几?个共同?认识的老人,可惜都不在了。
方姥娘:“可不咋滴,好多人都不在了,就我这?个老婆子还活着讨人嫌呢。”
陆大伯让她快别这?么说,“你老硬朗朗的就是大家的福气。”
夏日天长,此时天光依然大亮。
陆大伯也?不进屋,就在门前做饭的棚子底下落座,和众人叙旧聊天,问问家里人的情况,这?几?年的麦收秋收情况,老百姓吃饭如何。
陆老爹话不多,多数让支书和大队长回答,其他一些老头?子也?跟着回个话,长脸啊!
回头?够他们吹到入土的了。
聊了一会儿,陆老爹看到陆长福在那边探头?探脑,就赶紧招呼他们过来给爷爷爷爷问好。
陆长福是个没骨气的,虽然怨恨爷爷给他们赶回老家,可也?惦记着爷爷再爱我一次。
“爷爷!”陆长福叫了一声,眼圈就红了,“我们好想你啊。”
陆金玲更是开始抹泪儿抽泣,诉说自己对?爷爷的思念之情。
倒是陆长寿没心没肺的,笑?呵呵地东张西望。
严萍脸色不好,这?三个孩子只?叫爷爷都没叫奶奶。
陆大伯示意几?个孩子不要哭了,又关心陆绍材和赵美凤两句,问他们平时都干啥。
陆长福哭得鼻涕都流出来,都没法好好回答。
陆老爹就道:“能干着呢,长福现在是兽医,负责整个大队的牲口看病,金玲是小学老师,他娘在大队养猪场负责,都相当能干。”
支书和大队长也?附和,捡陆大伯爱听的说,“那是的,是大队主力,每个人都满工分,还能额外赚钱。”
严萍却心里犯嘀咕。
原本陆绍材一家有事儿干她应该高兴,却又下意识想是不是二?房对?大房不满故意作?践陆绍材让他做埋汰活儿?
又怕陆绍材不满喂猪这?样的脏活儿,回头?哭闹着要回首都怎么办。
她心里有点不满,觉得二?房为什么不能多为大房考虑一下,给陆绍材安排个好点又安稳的工作?,让他们老老实实别作?妖儿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