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锦一时没了主意,如此神奇,莫非真的神仙显灵?
“如今城里感染者几何?”
刑大人脸色沉重:“六成。”
六层!这么多。
“可有治好的案例?感染症状如何?”
“没有,但大夫找到了抑制发作的药物。”刑知州摇头,“感染者初始身上起红斑,而后逐渐溃烂,如此十几天到数月,直至全身烂完为止。”
随行许多人心有余悸,多有不忍。
“两位大人做得极好,”苏希锦让众人分开坐下,再次询问:“可找到传染源了吗?”
“不曾。”
“第一个发病是在什么时候?”
“将近半年前,当时大夫以为是疮疤,只开了些涂抹的药。谁知后来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医署发觉不对,这才上报衙门。在确诊为时疫后,下官连夜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
半年便传染了全城六成的人,此时疫之恐怖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是隔离了吗?怎还会传染六成之多?”
“不清楚,”刑知州愧疚地低下头,“此时疫来无影,搞不清楚如何传递到人身上来的。”
局势紧迫,一行人顾不得休息,向两人了解到情况后,分三路行动。
一路去医署与医官对接,一路去隔离区了解病人情况,而苏希锦则坐在府中查看相关记录。
众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敢有一丝轻忽。
华痴自那日走后,日日与医署医官一起配药,再没回来。
一日又一日,城中烟气越发浓后,呛得人喘不过气。然治疗时疫的药始终没有效果。
苏希锦心头焦急,埋头研究案例,越研究就越觉得奇怪。
根据时疫传播来讲,若无阻拦,感染者当呈指数增长。然而叶榆城感染者时而多时而少,毫无规律可言。
其次,经过她多日研究,发现隔离可能对叶榆时疫不起效。自叶榆城开始隔离以来,每日感染者该增长依旧增长,毫无缓解之势。
反而是点城中大量点香之后,被感染的人数才开始逐渐下滑。
“什么时疫隔离无效,点香有效?”苏希锦秀眉紧锁,脑中一团混乱。
难不成真是神仙显灵?
“不应该啊,”她继续低头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更加疑惑的点,“既然时疫感染性这般强,为何同桌而食的家人未曾感染,反而毫无关系的邻居感染了?且感染者多为男性和孩童……还有乡野村人。”
这俨然不对,她冷不丁起身,“城市乃人口聚集地,为何其感染密度不如乡村?”
这点如何也说不通。
时疫感染的第一人为王坳村村民,在他之后,村中人接连感染。而只隔了一天,王坳村隔壁的四堤口村也相继出现感染症状。
让苏希锦奇怪的是感染第一人并未去过四堤口。两个村仿佛同时爆发一般。
“花狸,”苏希锦边唤,边起身穿了件春衫。
叶榆四季如春,寻常许多身体好的人,只穿短衫便可。
“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花狸闻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