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倒是忘了,这苏希锦不是韩太傅的弟子么?”位居前列的陈太保冷笑。
不为他所用,倒不如除了干净。
“她苏希锦一介女流,有何胆量藐视皇威?莫不是你这做师父的授于?”谢太师乘胜追击。
吕丞相亦义正言辞,“且不说科举的难度,就是女扮男装混进考场,都绝非一己之力。”
一向人缘好的韩太傅,此刻竟遭受着口诛笔伐。
大神打架,其他人不敢插嘴。
“请皇上明鉴,祖父对此并不知情,”韩韫玉一身朱袍持笏板出列,容颜绝色,“为洗脱祖父嫌疑,臣请皇上招苏状元来问个清楚。”
百官看向高堂,等待着周武煦的号令。
不管怎样,她苏希锦都过不了。
如此大罪,让她逃脱去,就是他们的不负责。
周武煦闭目不语。
总管许迎年自动上前,高声宣传:“宣罪犯苏希锦觐见。”
一炷香后,苏希锦被禁军押至金銮殿。
她一身白囚衣,头发一丝不苟作男子打扮。脸上污迹不掩五官姝丽。
她头戴枷锁,小小一只,跪立于殿中,不卑不亢,临危不惧。
可惜了,若是个男儿,他们还赞一声好。
韩韫玉心里划过一阵隐痛,眼睛泛红,手捏成拳头,青筋暴起。
“罪臣苏希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等周武煦回答,自有人愤恨出声:“苏希锦,你女扮男装,霍乱科举,可曾知罪?”
“臣女不知罪。”脆生生的声音响彻大殿。
“你!你冥顽不宁!食古不化!简直……简直罪大恶极。”
方才问她话的官员,指着她手指颤抖,因为生气,胸口激烈起伏。
“何为罪?因何为罪?”苏希锦看向他,“在臣女眼里,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法无明文规定不为法。”
“陈国法律,可有禁止女性参加科举这一项?”
自然是没有。
平民女子都不能读书,贵族女子也只学《女戒》等书,哪有实力科举?
其次,女性科举,一直都是礼法约束,从未明令出现在法律上。
古代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出外,与异性说两句话就是不守妇道。不让男子纳妾就是嫉妒,如何让她们科举?
从未发生过的事,谈何法律规定?
最重要的是,科举考试自前朝创立,所办之数屈指可数,根本来不及完善。
一片寂静。
风吹过金銮殿,众人只觉得凉飕飕的。
“你!你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罪不容诛。”
有官员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