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此一走再无归期,自是没有机会再参加四妹孟简宁和表妹夏如雪的婚礼,长歌心里不免遗憾,所以趁着这三天的时间,备了两份厚礼差心月淡竹分别送到孟府与夏宅。
长歌给两个妹妹分别准备了翡翠和赤金两副头面,再加上稀有名贵的贡品绸缎,再到其他金银首饰,从头到脚一应为两个妹妹准备齐全。
另外还以青鸾的名义另给两位妹妹添置了其他一些好东西,满满当当的,足足好几箱。
而她的这些东西,都是之前收藏在燕王府库房里的,都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装在红木箱笼里,真正是流光溢彩,金光灿灿,随便拿一件出来,只怕都是价值倾城,直将淡竹与心月都看呆了。
淡竹忍不住道:“主子对两个妹妹真是好,这么好的东西,转手就全送给了她们……”
长歌感叹道:“她们两个都是高嫁,若是进门之时没有一点好东西傍身,只怕被来往的宾客,甚至是婆家轻看……而我不日就要离开这里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燕王府库房里的这些东西,莫说乡下的百姓没有见过,只怕连京城里的达官贵胄都是少见。
长歌想,以后她们隐住在乡野用不着这些东西,而她素来也不喜欢张戴这些东西。何况这些东西,太过打眼,不但容易引起贼人惦记,更是容易暴露身份,所以何必带在身边招惹祸事呢?
所以不些东西,长歌一件也不想带出京城。
再者,为免以后引起魏帝他们的怀疑,魏千魏交给她的这些宝贝,长歌也得留下,免得日后库房空了,引起魏帝他们的怀疑……
心月领着下人去孟家送礼之前,看着长歌眸光涌动的迟疑,却是猜中了她心里的烦恼,不由问道:“主子可是在为三小姐的贺礼发愁?”
三小姐孟娴宁马上就要出嫁了,按理,做为长姐的长歌,理应给她也准备一份贺礼。
可是,她是庄琇莹之女,因着庄氏的失踪,她早已仇恨上了长歌。
长歌想,若是自己此时给她送贺礼,只怕她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勾起她的仇恨,让她心里越发的不好受。
所以,孟娴宁的这份贺礼,长歌很为难。
她看着心月苦涩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挺为难的。按理她是我妹妹,我理应一视同仁,可因着她的母亲,我们注定成不了亲密的姐妹,给她送东西反而是给她添堵。”
心月道:“既然如此,就不要送了吧。免得好心变坏意,临行前又惹出其他的事情来。”
长歌想想也是,她离京一事是秘密,若是闹开,反而坏事,不由对心月与淡竹道:“你们送东西过去时,若是妹妹们问起,只说我是提前给她们送的贺礼,离京一事暂时都不要同她们提,等日后我再写信与她们细说。”
两人应下,分别领了下人抬了箱笼去了。
心月去到孟府,将贺礼奉上,孟简宁与费氏见到满满当当的五箱贺礼,惊诧的合不拢嘴。
这些却要比孟家替孟简宁置办的嫁妆精贵多了。
母女二人一直受庄氏的苛待,何时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一时间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孟简宁反应过来,就要推却,直说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她收受不起。
心月笑吟吟道:“四姑娘若是不收,我家主子可就要伤心了。这些可都是她在得知姑娘与国公府定亲的消息后,就开始替四姑娘预备的,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务必收下!”
孟简宁感动不已,她没想到长姐如今自己身陷困顿,还记挂着她的婚事,只得感激收下,留下心月关切的询问长歌与青鸾的事。
心月按着长歌吩咐的,只将青鸾的好消息告诉给了孟简宁,关于她要离开京城的事,却是没有提,只说长歌如今在废宅里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挂念。
孟简宁得知青鸾的事后,自是高兴的。
而费氏也感恩长歌对女儿的帮助,不但给她寻了门这么好的亲事,还给她备了丰厚的嫁妆,不由想携了女儿一起去燕王府给长歌磕头,却被心月拦下来了。
心月谨记着长歌离京的消息不能透露,连孟家人都不能知道,所以笑道:“夫人与四姑娘的心意,我家主子自是知道的。只是她如今关在废宅暂时还不能见外人,还请夫人见谅。”
费氏感激道:“民妇与女儿在宅子外头给大姑娘磕个头就成,大姑娘于我们有恩,民妇却从来没有当面谢过她,心里实在是愧疚……”
“太子府重地,岂是你能随便进出的?”
就在心月为难之时,门外却是传来了孟清庭的声音,一出口就打断了费氏的话。
他大步踏进来,眸光朝着屋内打开的流光溢彩的箱笼一看,微微一震,下一刻他对心月道:“请姑娘代老夫向娘娘表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