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长歌归来后不去寻他,却仍然要回魏千珩的身边?
聪明如魏镜渊当然能感觉到长歌对魏千珩的余情未了,但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深深的执念,让魏镜渊不愿意死心,一直想亲眼见一见长歌,让她亲口告诉自己……
可如今魏帝却告诉他,长歌竟是已生下了魏千珩的孩子,这却成了压跨魏镜渊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他绝望,整个人都崩溃了!
墨眸染上了可怕的冷芒,魏镜渊死死的盯着魏帝,冷笑道:“我不相信——既然她已生下了燕王的孩子,为何还要离开,却不告诉燕王?!这只怕全是父皇的一面之词,我岂会相信……”
“她是身上余毒未清,命不久矣才选择离开的,她是不想让千珩再看到她死一次!”
看着执迷不悟的长子,魏帝怒火攻心,又气又急,咬牙颤声道:“镜渊,你从小聪慧,什么事都看得最清楚明白,为何就在此事上执迷不悟?五年前你害了她,五年后,你还要再害她一次吗?你可有想过,她一直隐藏身份不敢露面,就是害怕看到五年前的旧事再次发生——所以,逼走她的不是朕,却是你们!”
魏帝最后一句话像道惊雷,轰然炸在了魏镜渊的心里,他怔然当场,面如死灰,久久回不神来,如墨的眸子里一片绝望,终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边,离开皇宫的魏千珩坐上马车,白夜见他独自出宫,面色又格外的凝重,心里顿时惴惴不安,不知道宫里到底出了何事?为什么不见前王妃与初心她们一起出来?
难道皇上最终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们吗?
白夜担心不已,而想到方才他得到的消息,更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向魏千珩禀告?
就在白夜踌躇不安之时,魏千珩冷冷对他吩咐道:“将朝堂上那些反对本王的大臣的名单,及他们家人的消息都收集起来,要快!”
白夜闻言一怔,不解道:“殿下怎么突然要这个?”
“长歌走了,本王只有当上太子,父皇才肯将她的下落告诉我,所以,我要将那些反对之人,一一击破……”
白夜呆呆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千珩又对他郑重吩咐:“长歌的同生盅已呈死相,她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所有的大臣名单和家人信息。”
白夜脑子里半天转不过弯来,却还是赶紧应下。
应下后,白夜又想到方才得到的消息,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直到快到王府门口前了,才鼓起勇气对魏千珩禀道:“那个……殿下先前让属下暗查的叶王妃的事,已有眉目了……”
魏千珩凝神思索着对付大臣的事,听到白夜的话,眉头一挑,冷冷道:“是谁?”
白夜开口前,忍不住紧张的咽了下喉咙:“是……是忠勇侯的次子顾勉,他大抵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新年前已离开京城去边关投靠他的大哥、忠勇侯世子顾勤去了……”
魏千珩眸光渐冷,尔后凉凉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好好看着他就行,叶家这边,更是不要走漏一点风声——务必要确保那顾勉的安全!”
白夜一震,脱口而出道:“殿下,那顾勉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已是砍头大罪,纵使是那忠勇侯出面,也保不下他的……殿下为何还要保他安全?”
话音一落,白夜却又瞬间明白了过来,眸光一亮,连忙肃容道:“属下愚钝,一定办好此差事,不会出一丝的差错的!”
魏千珩缓缓点头,深邃的眸子里有寒芒一闪而过……
马车在府门口稳稳停下,魏千珩堪堪跨下马车,王妃叶玉箐就领着后眷众人迎了上来,看着瘦了一圈的魏千珩,还有脸上冒出的青茬,一脸心痛道:“殿下受苦了,臣妾已让下人准备好香汤,香汤里还加了柚叶,让殿下去除晦气与疲劳……”
魏千珩伸手虚扶了叶玉妃一把,神情淡淡,缓声道:“你怀了孩子就不要再行这些虚礼,小心硌着孩子。”
说罢,又关心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身子可好?可有唤太医来看过胎像,万不可疏忽了!”
见魏千珩当众关心自己,叶玉妃喜不自禁,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欢喜道:“臣妾一切都好,腹中孩儿也好,服下柳院首开的保胎药后,孕吐也好了许多!”
魏千珩缓缓一笑,“如此就好。等明日本王得闲,与你一起回叶府向岳父岳母拜年请安吧。”
闻言,叶玉箐猛然一怔,尔后不敢置信的抬头呆呆看着魏千珩,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嫁进燕王府整整五个年头了,过完新年就是六个年头了,可魏千珩莫说去叶府拜新年,还从未陪她一起回过娘家一次。
顿时,她激动得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抖着嗓子欢天喜地的应下,转身已让春枝赶紧派人回叶家送信,让家里人好好准备迎接燕王的驾临……
回到主院,魏千珩眉眼冷下来,白夜伺候他沐浴更衣,魏千珩疲惫的靠在浴桶边,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脑子里全是小黑奴伺候在他身边的情形,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又隐隐的扯痛起来。
小黑奴害羞的伺候他沐浴更衣,细心的替他绞着头发,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秘方,要给他治头上的白发,那怕他发脾气轰她走,她都抱着他的衣服守在门口,那怕睡着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