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白夜担心的看向魏千珩,担心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论是五年长歌怀上他的孩子,还是叶贵妃灌长歌毒药,这些事对他的冲击都太大了。
魏千珩脸色铁青,眸光冷沉得吓人,下颌死死咬紧,嘴唇竟是咬出血来。
“那……孩子呢?长歌与我的孩子呢?”
许久,他嘶哑着嗓子朝早已害怕到缩到一边的姜元儿嘶吼道。
姜元儿早就吓得胆都破了,全身抖得如风中的残叶。
“妾身……妾身不知道,她被灌下毒药,九死一生,大抵……大抵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啊!”
一声惨叫,姜元儿话没说话,已被盛怒的魏千珩一脚踢飞,身子撞在墙壁上再重重摔下,口中鲜血喷泉般涌出来!
“你个贱人,本王这些年竟是被你骗了……本王顾念着长歌,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是害死长歌的凶手,还害死我们的孩子——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想到长歌当年怀着自己的孩子,来王府求见自己,却被自己的丫鬟出卖,更是被恶毒的叶贵妃灌下毒药,魏千珩不由心如刀割!
他不敢想像,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是怀着何种忐忑低下的姿态来王府求见自己的,可最后她没等到自己,却等来背叛与毒药,那时,她是多么的绝望……
想到这里,魏千珩全身杀气涌现,眸光里戾气横气,‘唰’的一声拔出剑架上的寒龙剑,朝倒在一边苟延残喘的姜元儿走去。
回春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讨要解药了。
姜元儿全身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口里的鲜血将地毯都染红了,脸白如金纸。
她吃力的趴起半边身子,看到魏千珩提着寒龙剑朝她而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嘲讽冷笑道:“殿下,你还不能杀我……长歌一片苦心留着我就是为了给你指证叶贵妃的。而害死长歌的真正凶手是叶贵妃,她都没死,还轮不到妾身的……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突然疯魔般的大笑起来,嘴里的鲜血一股股的涌出,淌着嘴角流下,让她狼狈的面容越发的可憎。
魏千珩听到她的话,心思百转千回间,面容渐渐冷却下来,收起寒龙剑勾唇冷冷一笑道:“杀你却是沾污了本王的剑,而本王有的是法子为长歌讨回公道,并不需要你来指证叶贵妃——所以,你的死期到了!”
闻言,姜元儿一愣,下一刻却是明白过来,眸光瞬间绝望的看向书桌上的五颗救命解药,失控尖叫道:“殿下,妾身还不能死……妾身还知道好多秘密,妾身知道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殿下,看到奴婢伺候了您九年的份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元儿一直以为,凭着她可以指证叶贵妃,就像长歌一样,哪怕魏千珩再恨她,也不会杀了她,可却万万没想到,魏千珩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她这个人证,他有的是法子为长歌母子报仇讨公道!
如此,姜元儿在魏千珩面前彻底失去了价值,他对她,惟有厌恶与痛恨了!
而听她提到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魏千珩更是目露杀气——
姜元儿慌乱之下将她的底牌全亮出来,殊不知,她所暴出的事情,却加速将她推向了死亡。
其实,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一事,他早已知情,并以查到与她偷情的奸夫是忠勇侯家的次子顾勉,可他一直装做不知情,因为他有他的谋划,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却不能因为姜元儿,将整盘谋划打乱!
寒眸杀气涌现,魏千珩回身将桌上最后五颗解药捏进手里,转身问白夜:“她们进府时,可有其他人发现?”
白夜肃容道:“殿下放心,那闵管事直接差人叫的属下去侧门接的人,而属下知道最近叶家人查得紧,所以领着她们从小道直接进的主院,沿途没有被人发现,再加上她们的衣着打扮,还戴着风帽,只怕没人会想到是谁,以为是进出府里的下人……”
姜元儿和回春在私宅暗房里关了近两个月,原来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能穿,放她们出来的时候,闵管事给她们换上了私宅里的下人服。
而姜元儿爱面子,她不想自己这副形容被王府里的人看到,进府后一直与回春戴着风帽,再加之蓬头散发,根本让人猜不到她是姜元儿。
而白夜早在魏千珩瞒下顾勉一事后,就明白过来他心中的打算,所以带她们进府时,也特别的小心,避开府里的人,从小道悄悄过来……
听了白夜的话,魏千珩满意点头,当着姜元儿的面,将手里的解药一颗颗捏成齑粉,勾唇冷冷笑道:“找处隐秘的地方将她们关起来,等她们毒发身亡后,将消息悄悄透露给叶家人,让叶贵妃去替她们收尸,也好让她彻底放心!”
从最后救命的五颗解药也一迸被魏千珩毁掉,姜元儿面如死灰,更是不明白,魏千珩对自己这般绝情冷酷,却愿意放过真正害死长歌的真凶叶贵妃,甚至毁了自己的救命解药,只为让叶贵妃放心?!
躲在桌子底下的回春也绝望的呆住了,她原以为她说出一切,燕王会放过她,可她那里知道,魏千珩既然打定主意以姜元儿的死迷惑住叶贵妃,她这条姜元儿的帮凶自是要陪着姜元儿一起死去,才能彻底迷惑住老奸巨猾的叶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