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琴腿早就软了。
她是知道小姐和薛家小姐交好,可没想到小姐出了事,还能找薛将军解决。
这得是好到什么程度啊!
军中仪仗的威严,这才一一向她铺展开。
战马不像拉车的马,它们又宽又高,眼神凶肃,筋肉敦实。常人被它看一眼,都感觉害怕。
若有人骑着战马从身旁经过,就好似浮在高处一样。
论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高头大马”。
他们行走间,铁甲一上一下扑在厚重的皮质戎服上,骑兵背着巨大的箭筒,支支箭矢足有半人高。
而他们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异。
偶有人看见她,飘过来一道视线,便很快收回去。
那个蓄着胡须的老将愣了愣,问:“成琰就这么走了?”
领着论琴进来的人抱拳,道:“此处离京都不远,将军疾驰一日便可到达,我等加快行军,也能与将军先后进京。”
老将诧异不已:“怎么就这样等不及?左右也就一两日。”
领路人尴尬笑笑,老将这才看向论琴。
沉吟半晌,好像想起了什么:“你是哪家小姐的丫鬟?”
论琴一惊,赶紧道:“——姜家,姜小姐。”
老将懂了,抚须大笑,回头对那个面色不善的将军道:“曹修啊,你今日是没法和成琰争辩个清楚了!”
原来他们一开始是在争辩。
曹修将军脸色发黑,仗着剑怒道:“你又知道什么?”
老将一笑,也不多说,只道:“你个老朽之辈,怎么懂这些。”
他转身走去,留下一串爽朗大笑。
论琴听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她说不出来,也不敢继续猜,只能心惊胆战地埋下头,跟着领路人走出去。
小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可不晓得,她家小姐也不知道。
……
姜琮月被皇后留在宫里住了两天。
她本来告辞,皇后却说:“不急,正好你得太后娘娘喜欢,二公主又与你相熟,是皇家的熟人,又和离了,左右也没什么事,便留下来陪陪本宫说话也好。”
她和皇后第一次见,哪来的什么话说。
姜琮月低下头去,不卑不亢道:“民女已经并非命妇,名籍从勋贵中移出,实在没有身份陪同皇后娘娘,只怕于礼不合,叫人议论娘娘偏爱,民女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