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在鸦雀无声、一时愣住的群众之中,顾西望也颇感震撼,甚至都有些欣赏这个通房丫鬟。
别看这云安侯府不大,可真真是出人才啊。
府尹愣了半天,这才继续道:“哦,哦,是这样……”
“还有。”春花再次一击毙命,磕头说,“冬月恰逢淑妃娘娘生辰,侯爷因为把夫人赶去了偏院,只能自己处置事务,给淑妃娘娘挑了个不合时宜的寿礼,被娘娘斥骂,赵秀雅当即怪给夫人,侯爷也叫夫人替他顶罪。”
这次不待人问,春花就确定道:“此事千真万确,礼物是侯爷叫小人去买的,还知道店在哪里,大人大可以查问。”
这丫鬟实在是令人难忘,有什么知道的她是真说,并且她还是参与者,只要能报复李延德,她也不惮把自己拖下水。
女中豪杰啊!
李延德已经气得恨不得掐死春花了,大叫道:“春花,你可知道你这一指认,以后云安侯府便再不可能容你了!”
春花白了他一眼:“侯爷本也没容我,有了新侍妾就喜新厌旧,我在侯府难道过得很舒坦?”
李延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本以为一个姜琮月够气人了,可没想到这府里还有个更气人的内奸!
见外面群众议论如沸,神色兴奋,府尹只得再次叫堂中肃静下来。
他问李延德:“姜氏这边说完了,云安侯又有什么想说的?”
李延德终于等到这句话了,狠狠瞪了春花一眼,却发现不论是春花还是姜琮月,没一个人搭理他的时候,他终于要疯了。
对他无所求的女人,竟然真的能把他这个侯爷蔑视至如此。
什么爵位夫纲,主家威严,一旦不被他的威胁吓到,他就真被当成个屁。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李延德阴沉抬头,说:“姜氏,与外男私通,早已是有目共睹!”
哗然声中,姜琮月眉峰抬了抬,终于看向他,在等他又能搞出什么离谱的笑话。
李延德指着门外,大声道:“姜氏在外与年轻男子勾结,还叫人亲自送她回去,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想来许多人都有看见,她真是明目张胆,当别人是瞎子一般!”
“这岂非苟且私通?”
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又愣了,这又是什么发展?哪里又钻出个野男人来?
顾西望也有点傻眼,挠了挠头,还在想莫非是自己?
姜琮月好似真的很惊讶,抬眉看着李延德。
李延德冷笑着指着姜琮月,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方才忍了你那么久,就是要叫你知道,什么叫跳梁小丑,想不到本侯爷这都知道吧?”
“姜氏,你还不认罪?!”
姜琮月淡淡地转回眼去。
府尹问:“姜氏,此事可为真?”
李延德又被姜琮月轻描淡写的样子刺到眼睛了。
他呼吸起伏,两眼发红地等着看姜琮月被判定出墙,只能忍气吞声跟他回府做侧室的模样。
可现实总是一再地不如他所愿。
姜琮月平静无比,甚至一点着急都没有,说:“这事只怕云安侯被瞒在鼓里很久了。”
李延德一愣,才刚被她这毫不在乎出墙的态度激怒。
姜琮月就说:“去请薛府大小姐,一问便知道。”
“薛公子是来送她和我回京的。”
皇上都说了,有势就要借。
李延德一愣。
场上其他人也没想到,怎么居然还有薛家的事。
薛家的名号一出,府尹态度也顿时一凛,郑重起来,问:“姜夫人,说的可是薛小将军的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