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脸茫然:“不然要说殿下在哪里喝酒?”
魏千珩恨铁不成钢道:“整个汴京城那么多喝花酒的地方,你为何要让她知道我在国公府喝?”
白夜更加茫然:“在国公府喝酒娘娘才放心啊,不然娘娘胡乱猜测,到时误以为殿下去了秦楼楚馆,岂不是让娘娘误会……”
他越说魏千珩的脸色越黑,看得白夜心头一跳。
下一刻,白夜一个灵光猛然恍悟过来,连连打自己的嘴巴子,懊悔道:“属下蠢笨如猪,没有领会殿下的深意。明日……等明日娘娘再来问时,属下就说殿下去了莳花馆,与那里的头牌挽心姑娘喝的酒。也让娘娘吃一吃殿下的醋……”
魏千珩一记眼刀子飞过去,脸黑如炭,“谁说本宫吃醋了!?”
白夜小心翼翼的陪笑道:“殿下没吃醋。属下的意思是,等明日娘娘知道殿下与别的女人喝酒,娘娘肯定是要吃醋的。一定会心急如焚,跑来跟殿下道歉和好的……”
魏千珩心口的那口气憋了一整天,实在是憋得难受,冷声道:“可方才也没见她多着急要与本宫解释和好的意思,一听说我睡着了就打道回去了,竟是闹都不闹一下……”
白夜腹议,你都说不愿意相见了,又怨人家不闹着进来见你?!
面上,白夜却笑道:“娘娘是担心殿下累了,不忍心吵醒殿下。”
魏千珩起身朝床上走去,问白夜:“今日林夕院可还有其他事?”
白夜知道他会问,早已打听清楚,将长歌母子今日的事详细的禀告给魏千珩,道:“娘娘今日搬去新院,诸事顺利,两位小殿下也很喜欢新院子。府里的五位侍妾也上门送了贺礼……”
魏千珩想到一天未见的儿子女儿,心里直痒痒,实在是想念得紧。可面上却气恼道:“两人都像她娘一样没良心,一天没见到阿爹,竟是一点都不想,只顾搬新院子高兴。”
白夜又腹议,两个孩子才多大,小公主还没有半岁,好意思怪人家不天天想着你?!
魏千珩冷冷又道:“还有其他事吗?”
白夜挠头想了想,补充一句:“娘娘今日搬新院子,殿下没有现身庆贺,如今外面都在传娘娘失宠了。只怕宫里都知道了。”
魏千珩眸光一沉,问道:“她是何反应?”
白夜汲取前面的教训,不敢说长歌不哭不闹照常的带孩子,而是伤感道:“娘娘自是伤心悲痛的,听说设宴等着殿下过去,殿下没去,娘娘中午与晚上也是一口没吃,连筷子都没动过。哦,对了,殿下在茶馆门前甩下娘娘独自走后,娘娘伤心欲绝,上马车时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魏千珩堪堪在床榻边坐下,闻言呼的一下跳起身,对白夜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白夜真是一脸的委屈,无奈道:“先前殿下不许属下在您面前提娘娘的,属下哪里敢开口?”
魏千珩恨不能敲开他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
白夜看着魏千珩一脸担心着急的样子,连忙道:“不过属下方才瞧见娘娘过来时,腿脚便利,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也没见她唤府医,应该不碍事的。”
魏千珩却十分的不放心,冷声道:“她惯不喜欢惊动别人,那怕有伤有痛也只会一味忍着——从那么高的车辕上摔下来岂会没事?”
说罢,已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白夜连忙跟上去,笑道:“殿下说得对,殿下还是过去亲自看一眼为好。”
白夜巴不得魏千珩立刻与长歌和好,不然这一天下来他实在太难侍候了,冷着脸不说,他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做十件事有九件事都是做错的,十分不合他的心意,白夜觉得自己太难了。
走到门口的魏千珩,听了白夜的话,又顿了脚,犹豫片刻折回身,对白夜冷冷吩咐道:“你明天一早去找她身边的婢女打听一下,看伤得严重与否。记住,不要说是本宫让你去的,只说你是听到马房的马夫说的。”
白夜刚欢喜的心又冷却下去,看到魏千珩翻身上床歇息,他苦着脸道:“殿下真的不打算理会娘娘了吗?属下去宫里打听过了,娘娘确实是奉太后之命去见端王的,而且他们两人的谈话,殿下也听到了,娘娘对端王早已无情,殿下又何必再生娘娘的气……”
魏千珩闭上眸静静的躺着,冷冷打断他的话,突兀的来了一句:“我让你安插在各处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白夜愣了一下,尔后严肃起来,沉声道:“属下已按殿下所说,在铭楼,羽衣绣庄,还有胭脂阁这些地方都安排了暗卫,让他们乔装成店里的伙计,时刻守着。”
魏千珩轻轻嗯一声。
白夜想起白天里发生的一切,还有魏千珩突然下的那些命令,不由好奇道:“殿下为何会觉得那些事都是苍梧做的?这些店铺里一年少不了会遭几次贼人丢几回东西,而那苍梧却是无心楼的长老,只怕不会做这样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