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鄧很不耐烦的打发何时弼,“不去不去,事情不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周乐平是冤枉的,她现在受了伤,要赶紧回家医治,回去告诉皇兄,就说有什么得罪之处,一会儿本王亲自进宫来替她请罪。”
人生在世,有这么个朋友真的是一生无憾了,周乐平十分感动,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骞骞回娘家这事儿,她管定了!
何时弼为难的看向周乐平,“将军,这
。。。。。。”
周乐平拍拍赵鄧的肩膀头子,“你先回吧,皇上找我大约还有些细节想要问清楚,我没事,还能再撑一阵子。”
“撑个屁撑,我去跟皇兄说,就算是要问话,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吧?”
“王爷。。。。。。”周乐平用力握住他手腕,“皇命难违,您就别让臣再背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了,臣再打可就真的废了。”
她模样看着可怜兮兮的,赵鄧怎么好再逼她,这人是不放也得放了,但同时又不放心的叮嘱何时弼,“好好儿扶着你们将军,若是有半点差池,你看本王饶不饶得了你!”
何时弼拍着胸脯保证,“王爷放心,奴才背也把将军背过去。”
但周乐平哪能真的让他背,一步一抽气的跟着何时弼到了皇上面前,忍着钻心的疼抱拳行礼,弯腰的时候膝盖都在抖。
赵时谦握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受了伤就别拘礼了,赶紧起来,到里面去,朕叫了太医给你诊治。”
里面是用一张屏风隔出来的小床,周乐平走进去,很自觉的趴在床上,扭头看见赵时谦来回踱步的身影,心里莫名的安心。
“身上的衣服是老七的吧?”赵时谦也在隔着屏风看她,不过不如她从里往外看的真切。
“是。”
“朕。。。。。。对不住你。”
“皇上言重了,皇上没有对不起臣的地方,是臣自己不小心,既然被抓了,就要甘心认罚,臣心里没有怨气。”
赵时谦放慢了脚步,走到屏风前站住,想进去却又少了几分勇气。
两人都沉默下来,殿内只有微弱的,一阵一阵的,周乐平嘶嘶抽冷气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太医进来了,居然是个女太医,剪子把她的衣服剪开之后看见她身上的伤口也禁不住啧啧叹气,“将军忍着点儿,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我忍的下。”
上回差点儿被熊掌拍死,那么深的伤口上药她都忍了,这次被鞭子抽了几下自然也能忍得。
赵时谦在外面听的一阵揪心。
今天才又见到她真容,毫不意外的叫人失望,不过五官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模样,就是脸上坑坑洼洼,还有大大小小几个消不下去的脓包,脸皮又黑又黄,还有些黑色的斑斑点点,确实不能细看。
赵时谦现在心里对周乐平的感情很奇怪,一方面因为她现在的容貌觉得失望,失望之余甚至还有些厌恶,不想靠近她,只想摆正两人之间的君臣关系,希望她的忠心能一如既往,眼里心里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另一方面又不想看见别人对她好,不管是赵鄧还是祝观良,谁靠近周乐平都会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他想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种矛盾的感情在他心里拉锯,他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次次把她拉近,却又一次次的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