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天牢没那么容易,赵鄧也被下了皇命不准出入天牢,所以只能去找能自由出入查案的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虽是林靖部下,但为人刚直不阿,他的刚直不阿跟别人还不一样,他是那种圆滑世故,但又很有原则的刚直不阿,算是当今朝廷里的一片清流,因此不得罪人还混的风生水起,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做官而生的。
刑部尚书不止老练圆滑,还很会揣度人心,所以,赵鄧找他说请他帮忙掌眼最近一件新得的古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等帮他掌完眼之后,看着身后多出来的压低帽檐站着的侍卫也没多嘴说什么,进去之后,多出来的侍卫又神奇消失,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多的一个字都没说。
狱卒问他先审哪一个,他指指左边,“先去审周铮吧。”
周乐平闻言,拐去另一边找王氏。
刑部尚书是个挺厚道的人,王氏进来的时候什么样儿,现在就什么样儿,没看见用刑,甚好甚好,等回头有时间一定要请他吃顿酒。
王氏坐在一堆干草上,旁边哀嚎遍野,她似乎已经麻木,楞楞的盯着墙根儿,没有半点反应。
“王氏!”周乐平低声喊她,四处张望没人来,拔高声音又叫了她一遍。
王氏仿似魂归附体,扭头辨认了一会儿,没认出来是谁。
周乐平几次见她都是戴着面具,这次没戴,怪不得她不认得。
“是我,周乐平。”
王氏四下看了看,没看见别人,这才过去,“将军,您。。。。。。您怎么进来了?”
“我时间不多,进来问你几个问题。”
王氏眼眶一红,眼泪掉下来,跪在地上就给她磕头,“将军,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将军,是我对不起将军!”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周乐平隔着牢门虚扶她一把,“先别哭,跟我仔细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林靖究竟用什么威胁你了?”
王氏嘴唇哆哆嗦嗦,眼泪一个劲儿的留,想起昨天林靖来的时候跟她说的那些话,咬咬牙,忍下来,摇摇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周乐平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快晌午。
她两天不睡,又一睡睡到晌午,曲昙担心她别不是被囚出什么毛病来了,就赶紧去把祝观良叫了来。
所以周乐平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祝观良。
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她,等到她起了,他适才伸个懒腰站起来,“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
“曲昙怕你有什么毛病,叫我过来看看你。”
这个曲昙,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我记得你昨天给了我一颗助眠的药,我吃了之后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送我回来的?”
祝观良点点头。
“昨天睡得倒是不错,可就是做了一晚上梦,被人问了一晚上的问题。”
他挑挑眉,“都问什么了?”
“没什么。”她穿上鞋刷牙洗漱,毛巾擦擦脸,见他还不走,纳闷,“我没毛病,你别一直这么看着我,怪奇怪的。”
“周大人很担心你,曲昙叫我来之前,周大人就找过我,让我一定要给你看看。”
周乐平无语扶额,“我真的没毛病,我好的很,不用看。”话锋一转,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正午了。”
“正午。”她嘀咕一句,精神抖擞的对着空气打了两拳,“吃饭,吃完饭还有正事要办。”
看来昨天晚上皇帝跟她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得到了允准,她总算是要打起精神要出去了。
要出被御林军层层看管的将军府并不难,她从将军府出去之后先去找了赵鄧。